暮色渐沉,天边的云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空,远处的山峦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苍凉。鸿特晓税网 哽歆蕞快
微风拂过,庭院中的茶花树轻轻摇曳,花瓣随风飘落,整个云隐阁笼罩在一片静谧而哀伤的氛围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刘楚玉踏入云隐阁时,映入眼帘的是何辑颓然的身影。
他倚靠在窗边,手中握着一壶酒,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桌上散落着几只空酒壶,显然他已在此独酌多时。
刘楚玉心中一痛,“慧景……”
何辑闻声,缓缓转过头来,绯色眸子如一汪死水,黯淡无光。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干涩喑哑透着数不尽的哀愁:“阿玉来了,我莫不是在做梦吧?”
刘楚玉走上前,轻轻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劝慰道:“别再喝了,伤身。”
何辑晶亮的眸子里浮现一抹苦笑,“伤身又如何?总比伤心好。”
“慧景,对不起……”
“阿玉不必道歉。我从未怪过你,只是……只是心疼你。”
刘楚玉的泪水滑落,她哽咽道:“对不起。”
她准备无数话想对何辑说,可话到嘴边也只能说出对不起。,6/1′k^s¨w′.`c\o′m,
她知道自己伤他至深,可她却无法给他一个解释,也无法给他一个未来。
他们昔日也是世人所羡的神仙眷侣,岂料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何辑凝视着她,眼中的死寂逐渐被一缕温柔所替代。
他抬起手,轻柔地拭去她面颊上的泪水,“阿玉,莫哭。我从未后悔爱过你,即便你心中从未有我一席之地,我亦心甘如饴。”
刘楚玉的泪水愈发汹涌,她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慧景,你不该如此……你不该为我付出如此之多。我实在不配……”
“配与不配,由我定夺。”
何辑的声音低沉而坚毅,“阿玉,你乃我此生唯一的执念。即便你心中另有他人,我亦无怨无悔。”
刘楚玉的心仿若被重锤狠狠击中,她从未料到,何辑对她的爱竟是如此深沉而无私。
重生之后,她从未对何辑敞开心扉,她始终将前世之死归咎于何辑的过错。
可是他又有何过错呢?莫非只因他仅是一名普通臣子?
她似乎从未真正洞悉过他内心的苦楚与挣扎。
“慧景,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言表。
何辑微微摇头,截断她的话语:“阿玉,无需多言。,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我不怪你,更不会怪罪于你腹中的孩子。”
他稍作停顿,又道:“亦不会怪罪于他。我唯愿……你能安好,平安顺遂。”
刘楚玉的泪水再度如决堤之水,她扑进何辑的怀中,紧紧拥抱着他,似要将所有的愧疚与苦痛尽数倾吐而出。
何辑的身躯微微一震,继而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发丝,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阿玉,若有来世,我期望……我能成为你心中的那个人,我们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刘楚玉仰头,娇美的面容摩挲着他未经修饰的胡须,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会的。”
无需等来世,他们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只因这是她亏欠他的……
此时二人仿若忘却尘世喧嚣,相依相偎,就连窗外的茶花树亦失去了几分娇艳。
何辑念及刘楚玉身怀六甲,理应多加休息,眼见天色已晚,欲留她宿于云隐阁。
岂料他还未开口,刘楚玉蓦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她乳白的华服被鲜血浸染得猩红刺目,她身下的鲜血更是汩汩流淌不止。
何辑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呼吸几近凝滞。
他紧紧拥住刘楚玉,声音颤抖得几近不成声:“阿玉!阿玉!你怎么样?”
“来人啊!传太医……快传太医……”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划破夜空,惊得树梢间栖息的飞鸟四散而逃,翅膀扑簌簌地掠过昏暗的天际。
公主府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匆匆奔走的身影,侍女们步履急促,衣袂翻飞,宛若一幅慌乱而凝重的画卷,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床榻上,刘楚玉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的手紧紧抓住何辑的衣袖,声音微弱而破碎:“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