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辑的指节骤然发力,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响。`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他猛地扣住普蛮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公主,得罪了。”
紧接着,普蛮整个人已被不容抗拒地推入唐免怀中。
何辑后退三步,单膝重重砸地,青石砖在他膝下裂开细纹。
“阿玉,我错了。”
他仰头望向刘楚玉,纤长的羽睫竟如湿漉漉的小狗般泛着泪光。
火光映着他泛红的眼尾,喉结上的三道抓痕还渗着血珠,偏那薄唇抿得委屈,活像被主人责骂的狼犬。
普蛮被推得踉跄,指甲深深掐进唐免的手臂。
她望着何辑此刻的模样,这个在旁人眼中温润如玉、风度高华的世家公子,此刻却以这般虔诚的姿态仰望着刘楚玉。
而刘楚玉只是垂眸看他,眼底凝着霜。
“脏了。”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令何辑浑身一颤。
他膝行半步,白色衣摆拖过染血的青砖:“我洗。”
“洗得掉吗?”刘楚玉一把捏住他下巴,鎏金护甲刮过他颈间血痕,“这里,这里……”指尖每点一处,何辑就颤一下,“还有这里。”
最后停在他被普蛮碰过的唇上。[±|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一侧的普蛮大笑出声。
多可笑啊!
她处心积虑想得到的男人,此刻正如罪人般跪在另一个女人脚下,求着她施舍一点怜惜。
“何大人,你何苦呢!”她哑着嗓子说道,却见何辑头都不回,只固执地拽住刘楚玉的裙角。
唐免伸手扳过普蛮的脸:“别看了。”他拇指擦过她脸上冰凉的泪,才发现她在发抖,“别喜欢他。”
火场噼啪作响,映出四人扭曲的影子。
“阿玉,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救火?”刘楚玉冷着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烧得正旺的厢房:“就让它烧着不好吗?噼里啪啦的,多热闹。”
何辑一怔:“我……不该救火?”
刘楚玉:“不该。”
何辑转头看向正提着水桶狂奔的弦月,又瞅了眼刘楚玉身后抱剑看戏的砚清,试图寻找盟友:“可他们不也……”
砚清立刻后退三步,面无表情地摆手:“何大人别看我,他人生死与我何干。”
何辑:“……”
他缓缓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砚清,眼神里写满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8+1!k*a~n*s!h′u+.·c¨o·m^
砚清双臂环胸,淡定回望,甚至还往刘楚玉身后挪了挪,用实际行动表示:别拖我下水,我只是一朵安静的壁花。
眼见无人助阵,何辑看着眼前熊熊烈火和身边三位“铁石心肠”的看客,似是顿悟了什么。
他揉了揉被火星熏得发红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头:
“我悟了。”
“下次……”
“不,没有下次。”
“我发誓,就算看见有人掉进油锅。”他偷瞄了一眼刘楚玉的脸色,“也先请示殿下要不要捞。”
砚清在一旁凉凉补刀:“大人明智,毕竟油炸的比炭烤的更难救。”
这时,弦月提着空水桶路过,不明所以道:“要不……属下现在把水倒回去?”
刘楚玉:“滚。”
弦月:“好嘞!”
然后,刘楚玉缓步上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俯身咬上何辑的唇瓣,不是缠绵的吻,而是带着血腥气的惩戒,就像野兽在标记猎物。
何辑闷哼一声,却不敢动弹,任由她将他的下唇咬破。
“这是罚。”她松开时,指尖抹过他唇上的血珠,“记住了?”
何辑喉结滚动,眸色暗得吓人:“嗯。”
“再敢让人碰你。”刘楚玉将染血的指尖按在他心口,“本宫就剜了这里。”
普蛮在唐免怀中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何辑竟在笑——
那个温润浅笑的男子,此刻唇角沾着血,眼里却烧着她从未见过的炽热。
“臣,”他哑声应道,“求之不得。”
日头斜照进客栈大堂,刘楚玉端坐桌前,指尖轻叩青瓷碗沿。茶汤微漾,映出她眼底的冷意。
普蛮款款下楼,素衣栗发,却在经过何辑的空座位时,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椅背。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她盈盈一笑,声音柔婉,“火势那般大,我还担心您会睡不安稳。”
刘楚玉轻啜一口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