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回到幽墟殿时,日头己落,天虽未完全暗黑,厢房内己燃起烛火。`s·h`u*w-u-k+a*n¢.`c?o?m!
泠阅快步踏进宴楚夜房内,差点与从里头出来的西方撞上,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手臂,侧身躲开。
西方垂眼看见她那染满血渍的袖子,惊慌出声:“泠阅,你这是怎么了?”
她歪头往里探了一眼,对着西方摇头皱眼,示意不用说,宴楚夜虽面对着他们,却不知发生何事,疑惑道:“怎么啦?”
“没事,我在外面把袖子弄脏了,先回房换下衣服。”
“我还买了好吃的,给你们解解馋。”泠阅轻松答着话,将左手拎着的烤鸭交给西方,就出了房间。
西方提着烤鸭,走出房内,准备到灶房拿个盘子装。
宴楚夜觉出不对劲,怔松半晌后,还是不放心,拿起卧放在桌边的拐杖,架在胳肢窝,一瘸一拐,边摸索着,出了房间。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于他而言,却是步履艰难。
每走一步之前,都要先伸手探探前方,单脚站立,拐杖先撑到地,确认没有障碍,受伤那只脚小挪一步,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踱到泠阅房前。
他立在门前顿了顿,方抬起手,轻轻敲响房门。
“泠阅。”
“你没事吧?”
“嗯,没事。”想到他的脚不便久站,泠阅道:“你进来吧。”
她此时正站在床前,抬起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穿进一只衣袖里,单手捏着纽扣,试了好几次都塞不进扣眼里,眉毛都快皱成一团。
不得不说古代的衣服穿起来真的麻烦,还有很多条带子需要系,受伤的手臂稍微一动就痛,单手系带子才发现它根本就不听话。
相比之下现代的T恤方便得多,往头上一套,手臂一伸,分分钟搞定。·s^o¢e.o\.?n^e^t/
正值苦恼之际,宴楚夜来了,或许可以让他帮帮忙。
他推开门,跨进门槛后站着呆愣了一会儿,他是第一次进来泠阅的房间,根本不清楚格局,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走。
没有等到泠阅的回应,半晌,他才伸左手探着前方,继续往里行进。
泠阅还在与自己的衣服战斗,未曾想到指引他,等反应过来宴楚夜不熟悉这里,“咚”地一声,他就己经撞上了她乱放的椅子。
一声闷哼,他摇晃了下身子,弯下腰,伸手摸到坐面才知道前面的障碍物是把椅子。
“等等,还有另一把椅子别再碰到,我去牵你。”
顾不上衣服有没有穿好,反正他看不见,对他来说也不算太失礼,要知道,古人最是讲究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这些规矩。
泠阅快步走过去,习惯性地用右手去扶住他,刚一使力,她倒嗤一声。
“你怎么了?”宴楚夜“望”向她的方向,“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
他有些急,语调低沉了几分,隐隐透着严肃感:“说实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瞎子,尤为好骗,所以凡事都可以随意隐瞒?”
“不是的,只是小伤,觉得也不必担心。”她声音放软,解释道。
宴楚夜蹙眉:“伤在哪儿了?”
泠阅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回道:“小臂。”
“是不是还未上药?”
“还没。”
“坐过去,我帮你。”
连伤口的位置都看不到,却还是忍不住提出为她上药,宴楚夜在心里不禁都要嘲笑自己。
他,只不过也想力所能及地,为她做点什么。
泠阅刚好还在愁自己单手怎么包扎,既然他好心提出帮忙,她自是乐意接受的。/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房间里的长形桌子靠在床旁的墙边,泠阅牵着宴楚夜步行到桌边时,瞥见桌面上还有一张任务计划纸张未收拾,霎时心虚感涌上,慌忙一把抓过纸张,下意识想塞到自己的衣服里。
又觉不妥,迅速扫了一圈可以藏的地方,最后夹到话本子里。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有何需要梳理的头绪,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过后再整理,处置掉。
藏起来后忽想起即使发现桌上的张纸,他又看不见,真是紧张作祟。
“你那么慌乱做什么?”
“就是桌子有些乱,我整理下。”
说罢,她牵引着他坐下,伸手将离他不远处的烛台往自己的方向推近,以免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