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跳跃的“沈砚”两个字，在黑暗的卧室里亮得刺眼，像两颗淬了冰的寒星，瞬间冻结了林小满所有的睡意。?k!a^n+s!h`u~d·i/.·c￠o?m′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前一秒还混沌的大脑，此刻清醒得如同被冰水浇透。沈砚？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他不是应该在值“急诊”吗？或者…在做那些老王口中“可疑”的事情？

无数念头如同炸开的烟花，在她脑子里噼啪作响：

* 他发现了？发现我撬了他抽屉，看了他的“黑粉批注”？

* 那个偷拍我的人被他抓到了？打电话来警告？

* 还是…那条催命短信就是他发的？！现在打来确认我收到没有？！

恐惧混合着一种被“抓包”的心虚，让林小满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剧烈地颤抖着，迟迟按不下去。手机持续震动着，嗡嗡的蜂鸣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催命的符咒。

“嗯…谁啊…大半夜的…” 旁边睡得正香的苏玛丽被震动声吵到，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一条腿毫不客气地压在了林小满的肚子上。

苏玛丽的嘟囔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林小满脑中那些可怕的幻想泡泡。她猛地意识到：不能慌！老王说了，要稳住！要旁敲侧击！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干涩和狂跳的心脏，林小满用尽量平稳（但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颤）的声音，按下了接听键，还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确保自己的呼吸声听起来不要太急促。

“喂…沈砚？”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迷糊，“…怎么了？你…下班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被深夜电话吵醒、有点小抱怨的女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这短暂的沉默，对林小满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嗯。” 沈砚的声音终于传来，透过听筒，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旷感？像是信号不太好，又像是他身处在一个极其空旷、安静的地方。背景音是绝对的死寂，没有医院走廊的嘈杂，没有手术器械的碰撞，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刚下手术。有点累。”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低沉沙哑，和平日里清冷的声线有些不同。

“哦…很棘手的手术吗？” 林小满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手心全是冷汗。她想起苏玛丽查过的记录，今晚根本没有大型急诊手术！他在撒谎！这个认知让她心底发寒。

“嗯…还行。” 沈砚的回答极其简短，避重就轻，“就是…突然有点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近乎示弱的温柔，却像冰冷的蛇一样缠绕上林小满的心脏。

放在平时，这种深夜情话足以让她抱着被子傻笑半小时。但现在，这话听在她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刻意和试探！他是不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不是醒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哦…” 林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被情话击中的羞涩和迷糊，“我也…刚梦见你呢…” 她随口扯了个谎，心里疯狂祈祷自己拙劣的演技别被拆穿。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

“是吗？梦见我什么？” 沈砚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梦见…” 林小满大脑CPU疯狂运转，在“梦见你是个变态杀人魔”和“梦见你穿着白大褂给我削苹果”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梦见你穿着白大褂，用手术刀给我削苹果，削得可好了，又薄又长…还摆成了心形…”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甜蜜的憧憬，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林小满你编的什么沙雕剧情！沈砚信了才有鬼！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x?x~s/s\y*q′.·c_o^m,

久到林小满以为信号断了，或者对方在憋笑憋出内伤。

“呵…” 一声极其轻微、短促的气音从听筒传来，像是沈砚没忍住，又强行压了回去。那声音里似乎真的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下次…给你削。”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但似乎比刚才放松了那么一丝丝。

林小满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蒙混过关了？她赶紧趁热打铁，装作不经意地切入正题：“对了，沈砚…我今天收拾东西，翻到一张老照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是你和一个女孩的，在…在一个像工厂的地方？那个女孩笑得好甜啊，是你妹妹吗？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电话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