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英坐在集体宿舍的炕沿,手里捏着半块硬邦邦的玉米饼,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0?4?7^0-w·h′l/y..~c!o-m¨
“听说了吗?温瓷搬出去了!”
“可不是,说她自己灰溜溜收拾包袱走的!”
隔壁几个知青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耳朵,她咬了一口饼,粗糙的玉米渣刮得喉咙生疼,却压不住心头那股扭曲的快意。
果然。
那种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周凛川怎么可能受得了?
上一世,周凛川根本就是个木头,所以温瓷那种做派,她怕是早就被厌弃了吧?
林红英低头对着裂了缝的镜子理了理鬓角,镜中的自己因为最近没睡好所以脸色蜡黄,眼下青黑,可此刻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就知道……”
“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温瓷?”
“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傍晚下工时分,林红英故意绕路经过温瓷的新住处。
她本想看看那个落魄的资本家小姐是如何凄惨地缩在冷炕上抹眼泪的。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温瓷正蹲在门口的小菜圃里松土,昏黄的阳光洒下,她鹅黄色的衣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纤细白皙,沾了点泥土,却莫名显得生机勃勃。
而周凛川。
那个前世对她冷言冷语、连多看一眼都嫌烦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温瓷身后,手里拎着一只竹篮。
林红英下意识躲到树后,死死盯着他们。
温瓷似乎说了句什么,仰头冲周凛川笑了笑。(?;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下一秒,男人弯腰,从篮子里取出一块手帕,递过去。
可他的指尖却“不经意”擦过温瓷的手背。
缓慢的、刻意的、带着某种隐晦的占有欲。
温瓷似乎愣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歪头冲他眨了眨眼。
周凛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可嘴角却绷得没那么紧了。
林红英的指甲深深掐进树皮,木屑扎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冷着脸训斥她娇气!应该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应该像前世对她那样,连多碰一下都嫌脏!
可现实是,周凛川站在那里,目光始终钉在温瓷身上,像是怕一错眼她就会消失。
而温瓷。
那个她认定“娇滴滴”“没用”的资本家小姐,此刻正利落地翻土、播种,甚至还能分出心思,时不时逗得周凛川眼神发暗。
林红英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累死累活干活时,周凛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的样子。
凭什么?!
凭什么温瓷就能得到他的注视?
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让他失控?!
“呵……装模作样!”
她踉跄着离开,嘴里喃喃自语。
“周凛川最恨被人耍弄……等他发现她的真面目……”
可心底有个声音冷冷反驳,那他为什么给你帕子时连手指都不肯碰?
为什么对温瓷,却连“不经意”的触碰都要精心设计?
林红英猛地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些刺耳的真相。?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μ新*?£章(?节*
她猛地冲进家里。
脑袋中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那一幕,她胸口一阵发堵,闷得慌。
温瓷身上那件鹅黄色的衣服,领口精巧的暗纹,袖口细致的收边,连衣摆的弧度都透着精心剪裁的痕迹。
不知道要用多少布票!
温瓷自己不可能买得起,一定是周凛川买的。
这个认知像刀子一样往她心里扎。
她想起前世自己磨破袖子时,周凛川是怎么说的,
“破了就补,无产阶级不讲穿戴。”
可现在?
他居然学会给别的女人买新衣服了?!
以前她过生日,不过想要多买几双鞋子而己。
周凛川竟然就皱眉给她甩脸色看。
林红英气得要死,出去和几个同伴走在路上,别人都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就她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满脸的怨气。
同行的几个人都发现了这一点,问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红英姐,你领口都磨出洞了。”突然有个女伴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