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衙中,李孝寿、刘岑等人领完圣旨,一个个都喜气洋洋。+天+禧¨暁*说!王· ?首/发~
待众人散去,刘岑单独留下了顾清让。
“让哥儿,”刘岑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年轻人,“案子了结,真凶伏法。接下来,有何打算?”
顾清让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暂时还没想好。这不是在樊楼赢了点赌注,官家又赏了些银钱嘛,准备先在京城寻个落脚的宅子安顿下来,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小本生意可做,混口饭吃。”他心里却盘算着,那一百五十两黄金加上杜三娘给的三百两银子,足够他置办一份不错的家业了。
刘岑闻言,眉头微蹙:“做小生意?你这身本事只用来做个市井营生,未免太过屈才了。”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语气诚恳:“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当真不考虑从军吗?如今北境燎国对我大颂虎视眈眈,屡有挑衅,边关并不安稳。正是男儿为国效力,建功立业之时!凭你的身手和胆识,上了战场,定能杀出一番名堂。本官在军中有几位好友,可以为你引荐一二。相信以你的能力,不出三年,定能在军中崭露头角,博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刘岑这番话不可谓不真诚,也是真心看好顾清让。
顾清让听得心里首打鼓。
从军?去边关跟燎国人玩命?开什么玩笑!
这大颂朝看着繁花似锦,实则外强中干,没几年好日子了。
现在去从军,万一运气不好赶上人祸,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他连忙摆手:“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力气大点儿,吓唬吓唬那些泼皮无赖还行,真上了战场,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卒,怕是腿肚子都要转筋!再说了,我性子散漫惯了,受不得军中规矩。还是安安稳稳在京城里待着舒坦。”
他话锋一转,又拱手笑道:“不过,还是要多谢先生的美意。′s′y?w?b+o~o!k..,c,o*m_若是有朝一日,我真个走投无路,还望刘先生不嫌弃在下愚笨,能给指条明路糊口。”
刘岑见他态度坚决,不似作伪,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却也没有强求。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他点点头:“也罢。你这小子,看似惫懒,实则心思玲珑,做事胆大心细,又兼具文采武功,绝非池中之物。既然不愿从军,本官也不强人所难。”
两人正说着,一个壮硕的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正是赵虎。
他见刘岑和顾清让谈完,便几步走了进来,看着顾清让,一向粗犷的脸上竟带着几分扭捏和不舍。
“让哥儿……”赵虎瓮声瓮气地开口,“我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这段时间,两人时常一起出去查案。赵虎性子首爽,认定了顾清让这个兄弟,此刻真要分别,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是啊,虎哥儿。”顾清让看着赵虎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感慨。这糙汉子虽然莽撞了点,但心眼不坏,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赵虎的肩膀,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嘛。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
赵虎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以后你就是大财主了,我还是个跑腿的……”
“嗐!说的什么话!”顾清让笑骂道,“兄弟就是兄弟,跟身份有啥关系?虎哥儿,你记住了,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老是那么冲动。下次你得了空来京城,提前说一声,兄弟我保准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赵虎听得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一言为定!”
顾清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简单的告别,却也带着几分真挚的兄弟情谊。/躌+4?墈?书¢ _追*最.新-璋¨結.
辞别了刘岑和赵虎,顾清让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开封府衙。
当顾清让再次踏入春风渡的大门时,迎接他的,不再是往日的喧嚣,而是格外的冷清。
留守的花娘、龟公、杂役们,看到顾清让回来,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有敬畏,有感激,甚至还有一丝疏离。
他们都明白,眼前之人己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调侃、甚至有些看不起的护院了。
“让哥儿回来了!”不知是谁低低地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态度恭敬无比。
“让哥儿!”
一个带着哭腔的娇柔声音响起。
只见柳依依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