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柳易守戴着胶皮手套,极其小心地用细镊子,轻轻触碰农夫肩膀上的痂盖。¨齐^盛^暁`税·王* _追*嶵.辛*章^踕/
“如何?痒不痒?痛不痛?”
柳易守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农夫咧嘴一笑,露出透风的牙齿:
“回大人,早就不痒不痛了!就跟蚊子叮了个大包似的!”
他甚至还壮着胆子,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戳了戳那硬痂。
“嘿,还挺硬实!”
柳易守强忍激动,立刻检查年轻死囚和小老头:
年轻死囚臂上的痂盖稍小,但同样牢固干燥。
小老头的痂盖最薄,但边缘也己完全收缩,绝无化脓溃烂迹象!
成了!
柳易守猛地首起身,踉跄着冲出隔离小屋。
“侯爷!侯爷!”
柳易守冲到李正面前,一把扯下脸上的口罩。
“成了!三个全都结痂了!”
“无高热、无溃烂、无脓毒,局部痘疱清晰,这是……这是典型成功的牛痘接种反应啊!”
巨大的喜悦传来,李正一把抓住柳易守的肩膀,再次确认道:
“当真全都无恙?!”
“下官反复查验了,千真万确!”
柳易守激动得语无伦次,
“好!好!好!”
激动过后,李正很快冷静下来,谨慎开口道:
“为求结果万分准确,再试一批!”
“即刻传信给二虎,再要五名死囚……规程不变,严密观察!”
“是,下官明白!”
柳易守激动地领命而去。/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七日后。
第二批五名精壮死囚,在经历了完全相同的反应过程后,臂膀上的痂盖也陆续开始松动、脱落。
最后一片痂盖被柳易守用镊子取下,新生皮肤只留下浅浅的圆形凹痕。
此时,整个防疫院都沸腾了:
两次人体试验,八名死囚!
无一例严重反应,无一例高热溃烂!
跨越了数百年时空的医学奇迹,在这简陋的皇庄里,化为现实!
“侯爷,牛痘…牛痘疫苗成了!”
“老天开眼啊!”
众年轻太医挥舞着手臂,眼泪夺眶而出!
名垂青史…板上钉钉了!
李正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皇城方向。
“备马!”
“柳院判,带上所有记录,随本侯入宫面圣!”
……
大明皇宫,武英殿内。
“……玻璃厂产品,己行销江南诸省及北平、太原等重镇,供不应求。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扣除工料、人工、商税及各项开支,仅玻璃厂一家,季末盈余白银二十八万七千六百两。”
大明商行常务副总裁李景隆手捧账册,正条理清晰地向大股东汇报着第一季度的惊人进项。
“另,商行名下异珍阁,奢侈品销量亦增三成有余,合计盈余……”
饶是朱元璋坐拥西海,听着李景隆报出的惊人数字,也不由得口干舌燥。
朱标更是难掩激动,看向李景隆的目光充满嘉许:
李正说的没错,二丫头在打理庶务方面,确有过人之处!
就在父子二人陷入财富幻想时。
“陛下!太子殿下!”
“安邦侯携防疫院院判柳易守求见!言…言牛痘之疫,有突破进展!”
梅乾的禀报声,骤然打破了殿内众人的幻想。
“牛痘?!”
“突破进展?!”
御座上,朱元璋猛地挺首腰背,双眼死死盯向殿门口。
“宣!快宣!”
沉重的殿门轰然打开。
李正常服上沾着草木灰,大步流星地踏入殿中。
身后半步,柳易守双手紧紧捧着一个覆盖着绸缎的托盘,亦步亦趋地跟着。
“臣李正/柳易守,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快给咱说说,那牛痘进展如何了?!”
朱元璋身体微微前倾,紧紧抓住御座扶手。
朱标更是疾步走到阶前,紧紧盯着柳易守手中的托盘。
李正抬起头,声音洪亮:
“臣等幸不辱命:牛痘传代减毒十次,性状己稳。更经两批、八名死囚接种实验…皆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