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时辰,殿门轻启,怀素大师一袭素白袈裟踏入大殿。′d′e/n*g¨y′a!n-k,a,n\.*c-o+m·
行走间衣袂翩然,恍若谪仙临世。
京城爱慕他的姑娘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宋玉槿。
曲凌去看宋玉槿。
这位宋家二小姐死死攥着帕子,目光如附骨之疽黏在怀素大师身上。
痴迷又贪恋的眼神,让曲凌指尖微微发冷。
上一世,有位姓张的姑娘不过是在法会上与怀素大师论了句禅,不出三日,走到街上被人用沸水泼了脸,就此毁容。
后来还被削了发,送到了尼姑庵。
宋玉槿在某次宴会上笑得很开怀,“她不是喜欢和人论禅么,往后便可以终身侍奉佛祖了。”
都知道是宋玉槿干的。
可谁敢说呢。
还有自己......
曲凌摸了摸手腕,她在怀素大师入宫祈福时,多看了几眼,就被宋玉槿堵在御花园。
拉扯间被宋玉槿用簪子划开了手腕,血流如注。
那之后,她的手就没什么力气了。
曲凌捏了捏拳头,还好,她现在有的是力气。
“咚——”
玉磬动,清越声荡开。
怀素大师腕间念珠垂落,声音如山涧清泉。
宋玉槿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哎呀——”
她惊叫一声。\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原来是茶盏落在了地上,茶水泼洒在地,打断了讲经。
她的丫鬟立刻跪伏在地,惊慌道,“姑娘恕罪,是奴婢没端稳。”
宋玉槿唇角微勾,温婉地摇头,“无妨,不过是小事。”
她缓缓起身,衣裙如水波般漾开,衬得腰肢纤细。
她伸手去扶那丫鬟,腕上翡翠镯子顺势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快起来,别跪着了。”她语调温柔,眉眼低垂,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起身时,她似是无意般抬眸,目光盈盈望向怀素大师的方向,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怯笑意。
端的是温婉贤淑模样。
长公主有些不悦,到底没说什么。
“姨母,我看见是她掐了那丫鬟的手臂一下,茶盏才打翻的。”
曲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听见。
“果真如此?”长公主眼神凌厉起来,吩咐身边的女官,“去看看。”
宋玉槿脸色刹那间惨白。
女官上前,扯开丫鬟的袖子,一块青紫。
“给本宫把她拖出去,”长公主眸子里尽是不耐烦,“往后再也不许踏入国清寺。”
大殿只有一个男人,宋玉槿这般动作是何目的,不言而喻。
宋老夫人和柳氏脸上火辣辣的。·3!0-1^b+o′o+k`..c!o-m*
“长公主恕罪。”柳氏再气,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就这样被扔出国清寺。
京城这么多夫人和姑娘都在。
听经大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相看。
虽然说,她宋家的姑娘,在场的人家没几个能高攀得起,但丢了份是另一回事。
“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初犯,饶她一会吧。”
长公主也没想和一个小辈计较,挥挥手,算是放过宋玉槿了。
宋玉槿含泪,面皮发热,她谢过长公主后,看向了曲凌,眼神恨不得将曲凌剜个洞出来。
讲经继续,有小沙弥捧着香油前来添灯。
曲连雪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她一错不错的盯着小沙弥的动作,首到供奉在佛像前的经书被打翻,才松了口气。
接二连三的出乱子,长公主很不悦。
但这次是国清寺的人,有怀素大师在,她也不好开口。
小沙弥手忙脚乱的去捡经书,殿内离得近的几位夫人也纷纷伸手去帮忙。
一位穿着绛紫色褙子的夫人弯腰帮忙捡拾,却见一张薄纸从经卷中飘出。
她顺手拾起,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这......”
“这不是抄的佛经。”
纸上字迹娟秀,却写着露骨的诗句。
夫人手一抖,纸张飘落在地。
周围几位夫人凑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用帕子掩住嘴,眼神却不住地往宋玉槿身上瞟。
柳氏原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