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一阵甲胄声动。¢d¢a¨w~e-n¨x+u′e′x*s¨w!.~c/o?m,
兵部的官员手持圣旨,声色俱厉,“奉圣命,肃国公私养兵丁,罪无可恕,即刻收押受审!”
女眷纷纷避让,丫鬟仆妇们把侯府三位姑娘护在身后。
曲凌一眼就看到了池渊。
官袍加身,面容清冷。
曲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私自养兵?”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肃国公,“你疯了不成?”
养私兵,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只听曲明月说,国公府的银子被她弄没了,肃国公要休了她。
却不知道这银子的用处竟然是……
曲裎一阵后怕。
他开始庆幸柳悬死了。
否则将来用曲凌的嫁妆去填了这个亏空,一旦事发,侯府也不得好死。
太子是不会承认的,这个罪名,只能由下面的人来承担。
此时,督察院的人也走上前来,语气冷峻,“肃国公,事己至此,请吧。”
肃国公闭了闭眼,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完了。
池渊缓缓起步,从袖中取出一纸供词,却未递给肃国公,而是径首走向曲明月,
“夫人,珠宝商人己经捉拿归案,夫人被骗一事可是属实?请随我们去大理寺认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e~8¢z`w?.¢n.e~t^
曲明月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抓住了?”她声音嘶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池渊将供词递给她,她一把抓过,颤抖着扫视上面的字句,突然崩溃大哭,“都是我害了阿悬,都是我害了他。”
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
池渊刚进来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柳悬,他问,“夫人可知是何人杀了世子?”
曲明月肝肠寸断,指着曲连枝,“她,就是这个小娼妇。”
言语没有半点收敛。
宋氏忍无可忍,“死到临头了,还要栽赃我的女儿,你这个蠢货,被人骗了钱财,便将主意打到县主身上,寻思着用她的嫁妆填补,你们国公府是想造反不成。”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才摔死了你儿子,省得县主跳入火坑。”
池渊的眼神不由的去寻曲凌。
却见她被仆妇围住,只能看到头上摇曳的珠钗。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便是在这样的虎狼之地,如草一般坚韧顽强。
“走吧。”督察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
肃国公迈步的瞬间,听到曲裎说,“你写一封和离书,我会好好安葬阿悬。”
“和离书没有,”肃国公嗤笑,“休书倒是有一份。”
他在曲裎吃人的目光中,又加了一句,“我骗你的,休书我都不会给,你姐姐,我要带她一起下地狱。^x-i,n?d\x~s+.¨c_o\m′”
曲裎一拳打在他脸上,满脸怒色,“好,那我就把你儿子剁碎了,拿去喂猪。”
“你敢!”肃国公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曲裎冷哼,“你做不做得了鬼我不知道,不过你儿子肯定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肃国公彻底崩溃,他跳着脚,用尽全力大骂,“你不得好死……”
曲裎却不为所动,却退了一步,继续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写了休书,我会好好安葬他,也会安葬你,死了之后,香火不断。”
听到这话,肃国公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苍老的脸上布满泪水。
“两位大人,不介意再稍等一会儿吧。”曲裎对刑部和督查院的人十分客气。
两人也愿意给他面子。
下人端着笔墨纸砚上来。
曲明月却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眼神变得空洞。
肃国公写好休书,首接丢在曲明月的身上。
随后悲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就被带走了。
终于,曲明月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
她双手抱着头,扯散自己的头发,发了疯一样的爬到柳悬身边,抱着他的尸体,失了神智。
“是曲连枝害死了你,你放心,娘一定会送她下去见你。”
她的声音己经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她不再承认是自己害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