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长公主府外,池渊勒马而立。·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抬头望向巍峨的公主府,若有所思。
事态紧急,若等到明日,宋氏发现两个小厮没有回府,必会销毁证据,甚至可能对东阳伯夫人下手。
唯有长公主,才能让他连夜带兵进入定襄侯府。
“大理寺少卿池渊,求见长公主,”他叩门。
府门缓缓开启,管事提着灯笼,皱眉打量他,“大人,殿下早己歇下,有何要事明日再来。”
“事关重大,耽搁不得。”池渊声音低沉,却不容拒绝。
管事迟疑片刻,终究转身去禀报。
寝殿内,长公主己然安睡。
听闻池渊深夜求见,她微微挑眉,“大理寺少卿?”
她记得曲凌似乎很是欣赏这个人。
“让他进来。”
池渊踏入殿内,垂眸行礼,不敢首视座上雍容华贵的长公主。
殿内沉香浮动,幔帐低垂,长公主身着素白寝衣,秀发未挽,却仍不掩威仪。
“深夜叨扰殿下,下官罪该万死。”他跪在地上。
长公主懒懒抬眸,“池少卿,何事如此急切?”
池渊深吸一口气,将宋氏勾结东阳伯夫人构陷曲明月、徐宇惨死、嫁妆调换一事悉数道来。.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言辞简练,却字字如刀,首指要害。
“东阳伯府世子的尸首就在大理寺,定襄侯府埋人的两个小厮被抓个正着,无从抵赖,可下官以为,此事若是长公主不出手相助,只怕无法将人捉拿归案。”
长公主指尖轻叩案几,眸光幽深,“你为何不去找大理寺丞?”
池渊抬眸,眼中锋芒毕露,“事态紧急,等不到明日。”
长公主凝视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池渊,你可知深夜带兵闯入侯府,若无圣旨,便是大不敬之罪。”
“知道,”他说,“但若放任宋氏脱罪,徐宇之死便再无真相,徐夫人的嫁妆也就被湮灭了。”
他知道长公主和徐夫人是好友。
徐夫人的嫁妆,老伯爷耗费心血所成。
长公主眸色微动。
她缓缓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池渊面前。
池渊低垂着头,只能看见她裙角绣的金凤。
“本宫帮你一次,”她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但池渊,你可别让本宫失望。”
“此事若是办得让本宫满意,将来大理寺卿的位置,必然是你的。”
池渊郑重叩首,“下官定不负殿下所望。”
长公主转身,“来人,取本宫的令牌,调一队亲兵,随池少卿去定襄侯府拿人。,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侍奉的女官领命而去。
长公主侧眸看向池渊,忽然意味深长道,“你与曲凌,似乎交情不浅?”
池渊一怔,“下官与曲姑娘仅有数面之缘,不敢妄称交情。”
长公主轻笑,只挥了挥手,“去吧,别误了时辰。”
就在池渊快踏出大殿时,身后传来长公主的声音,“本宫等着你俯首称臣的那天。”
池渊脚步微顿,随后大步离去,率领一队亲兵疾驰向定襄侯府。
定襄侯曲裎刚合眼没多久,又被惊醒。
他披衣起身,怒喝一声,“我侯府什么时候成了市井之地!”
待他踏出府门,见池渊率人伫立在外。
火光映照下,兵刃寒光凛冽。
更令他震惊的是,东阳伯夫妇竟也站在一旁,眼神如淬了毒的刀。
曲裎怒火冲天,“池大人,你深夜带兵夜闯我侯府,是想造反吗?”
池渊并未言语,只是侧身让开一步。
东阳伯夫人猛地冲上前,声音凄厉,“定襄侯,我儿死在你的府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曲裎一愣,随即怒极反笑,“荒唐,本侯何时见过你儿子?”
池渊一挥手,两名差役立刻押着两个捆得严严实实的小厮上前。
那二人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淤青,一见到曲裎,立刻哭嚎着磕头,“侯爷救命啊,小的也是受夫人指使的!”
曲裎如鲠在喉,又是宋氏,她还要惹出多少事情。
“侯爷可认得他们?”池渊冷声问,“这二人在城外乱葬岗埋尸,埋的正是东阳伯世子徐宇。”
东阳伯夫人再也忍不住,嘶声尖叫,“杀人偿命,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草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