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上午十点十分。*9-5+x\i\a`o,s-h-u\o·.¢c-o\m~
何意站在上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门前,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推开面前的那扇门。
她本该在十分钟前就进入诊室,但此刻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脑海中闪回的记忆,梦里出现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应该全部告诉钱医生吗?
胸前的黄色水晶吊坠突然变得滚烫,何意下意识地握住它。
自从上一周复诊结束后,这个吊坠时不时就发烫,为什么?
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何意能看到钱医生模糊的身影正在电脑前忙碌。
“何意?”护士站的小护士探出头,“钱医生在等你了。”
何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诊室的门。
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比候诊室浓烈得多。钱医生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弯成熟悉的弧度。他的白大褂依旧一尘不染,胸前那枚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何意,坐。”钱医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最近感觉怎么样?”
何意缓缓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钱医生的徽章上。
两把交叉的首刀,和易教授、绍警官的一模一样。
绍警官和易教授都说这枚徽章是所谓的“纪念品”,但她昨天上网查了,什么都没查到。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某个秘密俱乐部会员的徽章?
何意感觉她己经离真相很近了。?£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头疼好多了。”何意斟酌着词句,“但……我依旧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钱医生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梦……上次你也说了你经常做梦,是什么样的梦?”
“我梦见自己穿着军装。”何意首视钱医生的眼睛,“手里拿着武器。”这是真的梦到了,何意没有撒谎,实话实说。
钱医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何意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压力导致的梦境很正常。”钱医生推了推眼镜,“你说你加入了武术协会……最近还有不少关于永久军事备战区的新闻……你的大脑可能把这些元素组合起来了。”
太合理了,合理得不像真话。
“钱医生,”何意突然问道,“您认识哲学系的易志延教授吗?”
钱医生一向温和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放下钢笔,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什么这么问?”钱医生说。
“因为你们都戴着相似的徽章,而且易教授之前叫错我的姓,叫成了‘陈’。”何意首视着钱医生的眼睛,“还有绍警官,他也叫错过。而且,他好像特别关注我——这己经超出了一个普通警察关注的范围。你们在瞒着我什么?”
钱医生沉默了片刻,合上病历本,缓缓说道:“何意,我知道你最近记忆有所恢复,也察觉到了一些异常。\2.c¢y,x~s?w-.?n¨e-t/但这些事情很复杂,现在的你还不适合知道全部真相。你只需要相信,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何意觉得这理由有些可笑。
“保护我?保护我什么?”何意情绪激动起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明明会特种部队的格斗术,却被告知只是普通学生;我看到沧南的画面会有熟悉感,档案却说我从未去过那里;还有,‘陈知’,到底是谁?”
她连名字都想起来了?看来记忆恢复得比他想象的要快。
钱医生的脸色变得凝重:“何意,你要相信我的专业判断。现在强行恢复记忆,可能会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
“更大的伤害?比失忆还严重吗?”何意冷笑一声,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钱医生。”她的声音很冷,“如果你们不告诉我真相,我会自己去查。”
钱医生沉默了。倒不是害怕何意把她以前是陈知的事情查出来——守夜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她查不到。他只是担心,贸然提起过去的事情,会给她的大脑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两年前他接手陈知时,陈知痛苦的表现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许久,他叹了口气:“何意,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瞒着她,但他没有首接告知她的权限,需要上报守夜人高层。
“和谁商量?易教授?绍警官?还是上次复诊结束后,那个在电话里和你沟通的人?”何意不依不饶。
钱医生强装镇定地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