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味噌蒸汽还缠着半缕白洞喷出来的彩虹，星弦的怒吼刚在穹顶撞出三个回音，契约盒就轻轻打了个饱嗝——那只印着洛伦兹手套的快递单突然浮起，帝企鹅配送员的照片正缓缓转动，原先板着脸的企鹅此刻微微歪头，左眼眨了眨，甩出颗带着金边的黑洞珍珠，在桌面上滚出串"请多指教"的假名。′咸·鱼/墈*书,王· `毋?错\内￠容\

"至少它比八爪鱼懂礼貌。"夜修明的手刚从1969年的剑桥抽回来，江户时代的手套正慢悠悠化作樱花色的蒸汽，掌心残留的白洞醋饭竟凝成颗温润的珍珠，对着烤箱里的超对称土拨鼠轻轻点头。土拨鼠突然从半透明状态舒展开，胡须上的白洞出口渗出蜂蜜色的光，把刚才搅出的wasabi星子变成了会发光的和果子，每颗果子上都浮着"抱歉打扰"的小字。

星衡的计算器叮咚响了声，屏幕上的狄拉克方程正被某种柔和的力重新排列，变成"给您添麻烦了"的俳句。冷冻层喷向室女座的毛豆此刻正顺着光轨回来，每颗都裹着层银河雾霭，轻轻落在餐盘里排成个笑脸。芥末管上的费曼全息像收起了敲黑板的手，转而比出个请的手势，黑板乌冬面正自动卷成温茶的茶筅，在空碗里转出圈圈茉莉香。′i·7^b-o_o^k/.*c.o\m′

契约盒突然弹出张烫金卡片，帝企鹅的爪印旁写着行圆融的楷体："听闻白洞寿司给各位带来诸多不便，特备时空和解茶赔礼——黑洞珍珠遇热会绽放1927年索尔维会议的茶会影像，若不慎吞服，会在胃里开场玻尔与爱因斯坦的辩论茶话会，全程用和果子当教具。"星弦捏着卡片的指腹突然感到丝暖意，卡片边缘的黑洞波纹正慢慢抚平她刚才攥出的褶皱，像有人用软布在轻轻擦拭。

烤箱门自己开了，超对称土拨鼠抱着半块冷却的奇点寿司跳出来，尾巴尖沾的wasabi不再尖叫，而是化作只透明的蝴蝶，停在星弦的袖口扇动翅膀，翅尖滴落的光斑里，能看见八爪鱼配送员正对着时空镜子鞠躬，触手挨个抚平《广义相对论寿司卷》的褶皱。夜修明伸手接住土拨鼠，发现它胡须上的白洞出口正吐出串风铃，每个铃舌都是颗黑洞珍珠，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刚好是《海之诗》的前奏。

"叮咚——"夸克门铃这次哼起了《樱花谣》，比香槟开塞声温柔了八度。帝企鹅配送员站在门口，洛伦兹手套摘下两只，露出覆盖着细雪般绒毛的爪子，捧着的奶茶壶正冒着淡紫色的热气。?k*s·y/x\s^w′.*c!o*m_它没有直接递过来，而是先对着厨房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圆滚滚的肚皮碰出声轻响，惊起藏在壶嘴的三两只时空萤火虫，它们拖着银线飞走，把刚才被喷成海苔脆片的霍金论文重新拼回原样，连页脚的咖啡渍都变成了朵小巧的紫阳花。

"您的史瓦西半径珍珠奶茶。"企鹅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鹅卵石，"特别调整了黑洞密度——现在珍珠只会温柔地裹住时空褶皱，比如您手套上沾的江户醋饭，其实是1603年京都茶会上的抹茶团子变的，它很想念故乡的樱花呢。"说着用翅膀轻轻一点，星弦刚才被喷到天花板的袜子正顺着光梯滑下来，袜尖的藤壶酱化作只小螃蟹，挥着螯对冰箱鞠了个躬，然后钻进排水孔不见了。

星衡的引力场计算器突然投影出全息菜单，黑洞奶茶的备注栏自动浮现新字迹："若担心珍珠的去向，可将空杯对着窗台——会看见它们在月球环形山种出珍珠梅，每朵花瓣都写着'多谢关照'。"超对称土拨鼠突然蹦到帝企鹅肩上，把嘴里的半块奇点寿司递过去，企鹅歪头嗅了嗅，用翅膀小心接过，转身放进自带的保温盒，盒盖合上时传出声细微的"阿里嘎多"。

夜修明的手终于完全从时空裂隙里抽回来了，江户手套最后的微光落在奶茶杯沿，凝成圈珍珠母贝的花纹。他刚端起杯子，就看见黑洞珍珠在茶里旋转出1927年的布鲁塞尔——玻尔正给爱因斯坦递和果子，爱因斯坦的胡子上沾着抹茶粉，两人面前的茶碗里，黑洞珍珠正慢悠悠浮起，化作句"争论也是温柔的"。星弦的筷子碰到杯壁时，映出埃及艳后和牛顿同桌喝茶的影像，金枪鱼与鳗鱼在茶雾里化作和平鸽，翅膀上沾着白洞与黑洞调和的微光。

"原来时空的脾气，也能被好好说话劝住。"星弦看着杯中慢慢舒展的黑洞珍珠，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契约盒轻轻震动，吐出张新的便签，上面是帝企鹅用爪尖写的："白洞寿司店的八爪鱼先生托我致歉，它说下次送外卖会带伴手礼——用海王星的冰晶做的道歉寿司，咬下去会尝到'对不起'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