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姒灼叹息。
朕没得善良,也没得感情,一切为了灵魂碎片。就当朕大发慈悲,做一下此生唯一一次慈善。“朕留你也成,说说吧,你接近朕,意欲何为?”姒灼突然松了口,沈华有些不敢置信,而后是无尽的狂喜。他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一切和盘托出。“啧,你实惨。”姒灼漫不经心地感叹,而后松开他起身,并没有别的什么表示,“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是,不敢让烦扰陛下。”沈华连忙道,收留他已是开恩,怎么敢拿这种糟污的事去烦她?姒灼正要离开,忽而想到这么,似笑非笑地勾唇,“你想借朕的势算计沈家,朕给你这个机会,看你能借到几分……”想借她的势,自然得讨好她。最好是成为她跟前宠信的红人,例如肖筱。她很好奇,这个一无是处吃干饭的,如何能得到她的宠信?“多谢陛下!”沈华声音带着感激,再次恭敬叩首。此时天色已晚,按道理来说应该就寝了,可姒灼却又走到御书房的案前。沈华试探地跟上,见姒灼没有不悦,便为她整理案牍,铺纸研磨,还点上安神香。安公公:“……”为何连他的活儿都要抢?他年纪这么大了,端个饭碗容易么他?陛下竟然也同意了,允许沈华在御书房这种政务重地呆着?好气,一定是自己老了,皮肤松弛,长皱纹了,没小少年那么白嫩俊秀。不行,得好好保养。嗯,听说肖御厨会熬养颜汤……姒灼提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名字。云大将军和虞太傅、吏部尚书等一群今天来她面前鬼哭狼嚎的大臣。“你不会在记仇吧?”天秀飘到姒灼面前,边磕瓜子边开口,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姒灼没理会这个制仗系统,写完后又将剩下的折子批了,批着批着便蹙了眉头。“一群酒囊饭袋。”连着好几封奏折,都是上书北方春旱一事,那个地方不发天灾的时候,说得上是辰国的粮仓,可想而知,发了春旱对辰国影响有多大。况且北方本就一年一熟,春天种下的春苗都旱死了,秋天收什么?赋税锐减不说,还可能造成饥荒。他们上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姒灼就纳闷了,有这时间重复赘述浪费笔墨,怎么不给她想个法子呈上一句北方缺水她就能飞过去打个喷嚏,把春旱解决?这些还好,好歹知道关心民生。另外一些就真的一无是处讨人嫌了。一堆给她报告哪里哪里有稀世珍宝,哪家公子举世无双,甚至还有说想献上鹿茸,给她补、补肾?!女帝冷笑,挥手朱批曰——朕甚(肾)好,汝甚(肾)需(虚)。还有人欺负她文盲,给她来了一份文绉绉的请安折,各种生僻字糊她一脸:福建漳州总兵初有德,奏为恭谢天恩事折:臣庸愚劣谫,谬膺重寄,叨恩愈厚,兢惕愈深。窃思昆虫草木之微,亦当知栽培生成之惠。抚躬自问,寝室靡宁。茲更蒙天恩浩荡,赏赉频加。敢搁她面前卖弄文化,不知道她是文盲么?简直找死。姒灼朱批——览。此奏谢之文系汝自作否?幕客代笔否?汝识字通文与否?呵呵,你认得字么就瞎特么拽!天秀一言难尽得看着姒灼在好几本奏折上批“呵呵哒”,后来“呵呵哒”都懒得批了,直接一把叉,或者批都不批。“把上这些折子的人名都给朕抄下来。”姒灼将那一堆上奏只有给她增加工作量,和表现自己吃干饭性质的折子推在沈华面前。朕有脑子,但是不想用来记垃圾。沈华错愕,“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