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在见过应咸大师兄,与九黎两人的容貌后再看,天下间貌美者,莫过于九黎,而壮硕英武者莫过于应咸大师兄,这一位反倒有些不上不下,貌美不如九黎,英武不如应咸,身板子淡薄,一副皮相却也绝对不丑,只好给个相对貌美的评价。
她登时便有些懵,刚醒来脑子里还是浆糊,脱口便说:“你这相貌,有些好看,不过比九黎差了一点。”
:“是吗?你要吃点东西吗?想吃什么?”那人从书案后走出,也没觉得李长安开口便论人相貌有什么不妥。
李长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怎么开口就论人相貌,真是伤到脑子了吧,不过这时候的李长安,向来脾气大,即使一时反应过来,也羞于道歉,坐在床边抬头说道:“我叫李长安,不知我睡了多少日子了,身上重伤行动不便,多谢你没找个地方把我埋了,若你有什么心愿,想要钱财或者想要功名利禄,我都可以帮你。”
她毕竟死前是个公主,家产自然不会少,下葬的墓里陪葬的东西,都是自己的,只要挖出来随便不论给谁,都会是一国首富,再者她先前看过的宫里典籍更是不少,唐末即使再怎么国祚风雨交加,祖上遗留下来的余荫都不可小觑,文运更是随处可得,若是想中功名,当个大官,自己从墓葬里随便拿几本书,便能赠与人很大一份文运。
:“唐渊,我的名字,我唯有几件事想请教你,不需要你报答。”唐渊从桌上给她先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李长安接过后,看了一眼这杯子上纹路,又重新瞧了一眼屋里陈设,这是个典型的男子房间,沉水木圆桌,几张书案与后面的镂空书柜和面前这半透明的屏风,若是平常人恐怕看不出端倪,所幸李长安眼尖,毕竟曾经在宫里摸过不少好东西,单说那一方练字的书案,要放以前战时能换一座守城半个月粮草了。
她便也提起了几分兴趣,一个富庶至此的公子,有什么难题需要向自己请教?
:“可否与我闲聊几日,说些山上人的见闻与一些趣事,这些是书中不会有的。”他坐在了圆桌旁,一双眼极是清亮,内含日月。
李长安有些迟疑,便出口问道:“山上人?你要修道?你可有护道人?还是你只是有些神往,还不曾入门?”
:“我已拜入门下,不过师傅只是给了些最简单的道法,与护身法器,还未将我带回山上,说是时机未到 。”他说话极其坦诚,李长安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想着看看他这人品性如何在做决断,她虽能看出此人有些大道福缘,可她毕竟是修的鬼法,两者本就天差地别,再加上她这次受伤极重,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间女子差不了太多,连刀都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刀?
她往旁边一摸,没寻到自己的刀,把杯子枕头都掀开来翻找。
见她突然作找东西的样子,仿佛还很着急,唐渊出声道:“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在找我的刀,你...等下你叫唐渊?你姓唐?”她一下想叫他名字,结果反应过来,他的姓氏是唐。
心里有些不适,面上虽不显,到底说话间又恢复之前脑袋晕乎的时候了。
唐渊轻点头道:“是,我姓唐。”
李长安搜遍了床上,还是没找到自己的刀,怒意没来得及收回,便朝着他望去,有些渗人说道:“你看到我的时候,可有看到一把刀,大概这么长,刀鞘上有花纹。”
唐渊摇头道:“不曾,当时你就落在院子里,并没有看到刀。”
:“啧,真麻烦。”想来是现在法力全无,那刀自己回到识海里了,又或者掉在这处地界了,可此刻自己体内一丝法力也无,召唤不来,她刚想起身站起,动作稍大内里便牵动了好几处筋脉伤势,让她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没事吧?”唐渊想伸手扶一下,却觉得有些不妥,又收回了手坐了回去。
李长安摆摆手,随意道:“大概少说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行吧,你让我在这住上一个月,我给你解答山上人的疑惑,不过,有一件事我们得说好。”
:“请讲。”
李长安顿了顿,直视他双眸,不放过任何一丝眼中情绪开口道:“这一月内我不仅会将一些基础道学传给你,同时我会留下自己本命物,再以某些术法断掉你我之间因果牵系,至此你之后不论修道又或者轮回转世,你我之间再无相干。”
这话说的决绝,唐渊虽不知什么是本命物,但他想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当下便摇头说道:“那这样的话,我宁可不要姑娘传道解惑,这样于情于理而言与你不公。”
她见他双眸并无贪欲,身子稍微往前倾说道:“你确定?你既然有了师傅,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