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皇后的身体不能用那解药,那就应该先给晚儿解毒......”
“不行!”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吕云声。
“陈将军!”吕云声急喝道。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什么侯爷,狗屁!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你!”
冷辰拦住吕云声,对陈将军道:“太医也说了,解药可以再配。既然皇后的身体需要先调理寒症,暂时不能服用,这解药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先救人。”
“不行,我说了不行!”陈将军提高嗓门不悦道:“太医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万一解药配不出来呢?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这就是唯一的解药。必须留给佩宜,谁都不能碰!”
“太医都说了,皇后娘娘的毒没有那么凶险,解药也一定能再配,可是晚儿中毒太深,随时有可能丧命,她等不到再配出解药了!”吕云声道。
陈将军将目光投向我,眼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那就对不住这位姑娘了,只能怪她自己不走运,招惹了那个疯女人。要不,陛下再去用用刑,看看她还能不能再吐出一颗解药来!”说完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吕云声两步绕过冷辰,挡住他的去路。
“陈将军,求你发发善心救晚儿一命。如果皇后有什么差池,我吕云声愿意以命相抵!”
陈将军冷笑一声:“以命相抵?你的命不配!我再说一次,谁也不准打这个解药的主意,不然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话回头看了冷辰一眼,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吵闹声消失了,浓浓睡意席卷而来,铺天盖地。视线越来越模糊,神智也渐行渐远。最后的意识里,隐约感到冷辰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韭韭,别怕,我一定能救你。”
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四肢的疼痛减轻了很多,又变成了最开始中毒时的酸麻。我有些惊讶,试着动了动手指,竟然活动自如。嗓子像有火在烧,我应该好久没有喝过水了。努力睁开眼睛,光线很刺眼,我不由得抬手挡住眼睛,手掠过脸颊竟然有水。
“晚儿,你醒了?”吕云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柔,充满了疲惫但很欢喜。
眼睛适应了光线,我转过头,看见一张我几乎认不出的脸。青灰的面容,两颊深陷,像一个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病人,只有两只眼睛光泽闪动。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他原本伏在我枕边,此刻起身想将我扶起,一站起来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才发现他手臂和前胸都有大片血迹。
“你......”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非常陌生,几乎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发出来的。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他侧身坐在床头,将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眼前都是猩红的血迹,我不敢靠在他身上,怕弄疼他的伤口:“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受伤?”
吕云声收紧双臂,在耳边一遍遍的柔声唤着:“晚儿,晚儿......”
“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解药?”泪水滑落嘴角,漫进嘴里一片苦涩。
我的毒已解,他满身的伤,事情的始末很容易推测。看来唯一的那颗解药已经被我我吃了,恐怕现在陈将军已经得到消息,正气得发狂。而吕云声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你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吕云声摇头,轻轻抹掉我的眼泪:“走不了的,陈将军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我没有时间了,晚儿,有些话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一定要听。”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相信我说所的话。其实我爱的人至始至终都是你,从未改变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眼里和心里就只有你。索娅假扮你而来,我对她所有的好,都只因为以为那是你。可真相大白之时我却不敢承认,朝夕相处的情谊,抵不过惊鸿一瞥的念念不忘。不愿承认自己被美貌所迷,是反复无常,朝三暮四之徒。我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在你出现在侯府的瞬间,就背叛了相处多时的爱人。所以,不顾一切纵容索娅,妄图掩盖自己的背叛。无视你,折磨你,向自己证明我根本没有喜欢你。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你摔下山崖之后,我才看清自己的真心,陷在自责里生不如死。晚儿,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将你交个冷辰,至少,至少希望你以后还愿意偶尔想起我。”
吕云声将我来回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有泪水落进发间:“我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