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了,晚儿?”
我抬手环抱住他,像安慰受惊孩子,轻抚他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起,我原谅你了。”
“晚儿,谢谢你,让我没有遗憾的离开。不要为我哭,不要做傻事,开开心心的和冷辰在一起,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房门忽然大开,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下辈子的事,还是下辈子再说罢!”
一个青色长衫的清秀男子站在门口,一脸无奈与急切。
冬夏!
冬夏朝门外望了一眼,向我们招了招手:“快点,跟我来!”
我和吕云声对视一眼,他扶起我问道:“可以走么?”我点点头,立马和他朝着冬夏的方向跟了上去。
冬夏带着我们绕过一片竹林,转弯抹角进入一间大殿,后殿一面墙前他转动一个兽首石雕,前面翻转出现一条暗道。
冬夏将一个包裹塞进我怀里,朝暗道一指:“快走罢,离开之后,永远不要回来。”
吕云声拉着我走进暗道,转身面对冬夏欲言又止,冬夏会意点点头:“放心,王会保住吕家,吕老爷不会受到株连。”
吕云声道了声谢,拉着我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虹儿还在王宫里:“冬夏!”
“虹儿我会照顾,放心罢!”冬夏挥挥手,催促道:“来不及了,快走罢!”
“谢谢,谢谢你冬夏!”我和吕云声转身向暗道深处跑去,身后石门缓缓关闭。在光线彻底消失之前,身后遥远传来冬夏的声音:“韭韭姑娘,王从来没有舍弃你,从来都没有,你一定要相信他!”
相信,我当然相信他!
我和吕云声从密道顺利逃出行宫。岳家不能回,吕府更不能回,我们一路向南到了江东,在外辗转了半年,好在冬夏给了我们足够多的钱。半年后王都消息传来,皇后并无大碍,解药配制很顺利。陈将军闹了一阵就不了了之了。又过了三个月,陈将军患病卸职修养的消息传遍郑国,我知道冷辰成功扳回局势,我和吕云声悄悄回了峪元城。
吕老爷起初闭门不见,但始终挂念独子,不久便消了气,在峪元城中置办了一处宅院,给我和吕云声办了亲事。
“虹儿,夫人不喜欢小米粥里放大米,你知道的怎么还放?”
正往前厅走准备去吃早饭,离得老远就听见吕云声在埋怨虹儿。
“是周妈啦,她刚来不知道,我会告诉她的,公子您别念叨了,越来越唠叨。”
一进门,看见吕云声正坐在桌前,拿着汤匙在粥碗里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虹儿凑到我身边告状:“夫人,公子有训我!”
我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那我可没听见,就听见你训他了。”
虹儿小嘴一撅:“你们都欺负我!”转身走了。
吕云声埋首饭碗,极是专心致志,我坐到旁边发现他正从小米粥里挑出大米粒扔在一边:“你在干嘛,又不是不能吃,不用这么麻烦!”
他挡开我伸向汤匙的手,快速地挑出两颗米粒:“好了好了,放的不多,都挑出来了。”
“吃罢!”他放下汤匙,献宝似的将碗捧给我。
我接过碗,叹了口气:“新来的下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夫人多么挑剔刁蛮呢!”
吕云声“嗯”了一声:“下人们都说夫人挑剔,连一国之王都不要,选了老爷,夫人是郑国最挑剔的女人!”
我白他一眼,佯怒道:“是你说的罢?”
他脸埋在粥碗里,头也不抬道:“是虹儿说的!”
“你们俩真是让人头疼!”
吕云声的爵位是个空衔,白天他就到自家店铺去转转。黄昏时分,我就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等他回来。秋千是吕云声亲手扎的,仔细地打磨了木头,又刷了厚厚的彩漆,晒了四五天都不干。我心急想玩,恼了埋怨他刷得太厚。他委屈地说,怕有木刺扎到我。
摸着光滑的木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落日融金,缓缓的光芒铺了一身,躺在秋千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