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嗡嗡作响,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来点开接听,隐约的光映在苍白的脸上。
“我找到买画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出来一趟我帮你约个时间。”女人温和的声音,那天分开以后,陶宜答应帮他找个画的买家。
“谢谢。”段绪纭垂眼,在对方手机嘈杂不清里说。
对面忽然变得寂静下来,似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良久,他听到人对他说:“如果要谢,应该是我谢谢你。”
轻声的笑,随着手机听筒传过来,自那天以后,陶宜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鱼儿思考起自己所生活的水,决定换一个地方继续生活。
“在这之后,我准备去南极当志愿者,你要一起来吗?”
风从楼层间刮过,拂乱报散下来的头发,陶宜站在市中心最高的大楼上,穿着件浅蓝色的长裙俯视这城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正笑着,手将发捋到耳后,深海的鱼游向浅水,逆着水流往上,这次不再跟随什么绚烂的焰火,决定做自己。
“……如果可以,我更想去周游世界。”
黑沉沉的眼里染上笑意,将画晾干,放进准备好的画册里,黑色的画夹,小心翼翼地放满了三年来在这里画的画,有些太大张的被他悄悄存放在别的地方。
昏暗的画室里,只剩下几张画毁的画。
段绪纭在那些画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把画都取下来。
嘶啦,一张张画,撕碎,一寸一寸,掉落,再也拼不回去。像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