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笛声持续了一整天。·9*5·t`x?t...c\o!m*
山林时常被雾气所笼罩,马鲁纳斯的人们很难透过重重雾气看到远处,或许只能在正午时分,雾气稍微黯淡的时刻,才能隐约的看到如墨般勾勒的群山轮廓。而正因为如此,居住在马鲁纳斯的巴旦尼亚人,相较于远方和野望,他们更习惯于聚焦自己的生活。同时,又因为巴旦尼亚人自由而又散漫的性子,在工作之余,他们总是会享受自己的生活。男人们和朋友去酒馆喝清甜的竹子酒、亦或者带着儿子和兄弟在林间打猎,女人会聚在一起讨论哪家新到的布匹更加漂亮、或者拉着抱怨的女儿去面见各家的小伙子。相较于帝国的繁荣昌盛和高密度、快节奏的生活,巴旦尼亚人们的生活显得平静而又悠然,或许他们并没有帝国人那么富裕,吃的穿的用的也没有帝国人那么好。不过,巴旦尼亚人并没有帝国人繁琐、高昂的税收,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和充足的精力聚焦于自己的生活......帝国人羡慕巴旦尼亚人悠闲的生活,而巴旦尼亚人却对帝国人高质量的生活物资充满了幻想。然而只有深入的生活了一段日子,才能打破二者之间的幻想。帝国人根本无法忍受巴旦尼亚人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而巴旦尼亚人也无法接受帝国那高昂的、如同催命一般的税收和繁忙的工作。而阿尔扎戈斯便是这么一个人。他是一个帝国人,却已经独自在马鲁纳斯生活了十年了。他最常见的事情便是独自出入于酒馆,他坐在酒馆最为隐蔽的角落,看着来往的行人、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他经常点一杯帝国常见的葡萄酒或者啤酒,在角落里独自一个人慢慢的喝、每一口都喝的很认真、细细的品味。似乎想要从这些巴旦尼亚人伪劣、仿制的酒水中喝出一丁点家乡的味道。他没有朋友、甚至连拼桌的酒肉朋友都没有,他的酒桌在角落里,总是空荡荡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那些经常混迹在酒馆的闲散人士们,从来没有看到他结伴而行过,甚至没有见过他的妻子,要知道一些醉汉总是会被他们的婆娘揪着耳朵拎回家里。而那个帝国人却可以没有任何的顾虑,可以畅快的、没有忧虑的饮酒......一开始人们是这样想的,甚至于对他有些羡慕,羡慕他甚至比巴旦尼亚本地人还有自由、还要散漫......但是再后来,人们不再这么想了。随着日升月落、岁月轮转,时间随着草木荣枯一年年的过去......当年那些闲散的酒客有了妻子、有了小孩,找到了一份体面的、足以养家糊口的工作。而那名帝国人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孤独的喝着闷酒。他眉头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纠结没有改变,他眼神充满故事的深邃也没有改变。!y¢o,u,p\i+n^b.o+o^k?.?c~o,m/改变的只有他被霜白覆盖的头发,逐渐褶皱的皮肤、以及越来越佝偻的身子。期间不是没有人上前招呼,想问问那名帝国人的事情,打开他心中的郁结烦闷,试着成为一起喝酒的朋友。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被他无视了,甚至于要是惹得他烦了,他会破口大骂,帝国词汇中最为肮脏、最为污秽的一部分被他如同施咒一样骂出。以至于那些好心上前的巴旦尼亚人被骂的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甚至于一度以为这是卡拉德帝国古老的巫术。他没有工作,人们在所有的能够赚钱的行当,都没有见过他的身影,然而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财富,却能够支撑着他十年如一日的饮酒开销。然而不仅如此,人们几乎没在酒馆之外的任何地方见过的,而同样的,如果有人问起那奇怪的老巫师在哪,回答‘酒馆’准没错。渐渐的,马鲁纳斯的人们都习惯了这么一位怪人的存在,老酒客们不再关注他,而新的酒客们在老酒客的各种惊骇的谣言中,也失去了对他的兴趣。“他是个巫师,不要去招惹他,他会让你疾病缠身、让你家里母羊下的羊崽子无故夭折、让你家中埋藏的黄金离奇消失!”老酒客们如是说着,煞有其事。今日,是科林殿下登基的日子,那悠扬的长笛、伴随着马鲁纳斯宫殿中的司仪们所奏响的风琴,合奏出的神圣而又古老的乐曲,宣誓着新王的来临。巴旦尼亚人们把这当做了节日,在礼拜新王之后,便开始了娱乐和庆典,那些酒客们一如既往的踏入了常去的酒馆之中。而在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那些眼尖之辈,很快就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