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孽爱

一踏入公司，许禹杰就敏感地发现，投注到他身上的目光多了不少，而且那些目光不同往常。不少人背着他窃窃私语，当他忍不住看向他们，他们又泰然自若地忙起手上的事。

在茶水间，许禹杰迎面遇见了沈露。沈露先是一愣，然后高傲地转过脸，和罗晓虹并肩走出去。经过身旁时，他清楚地听到罗晓虹一句笑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整整一天，许禹杰坐在位子上不挪窝，连饭堂也没去。

他害怕无处不在的目光，害怕嘤嘤嗡嗡的私语。焦躁和恐惧像千万只蚂蚁噬咬着心脏。

他是昏了头了。他竟曾经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美丽女神会对他这样的人垂青？自以为是，太自以为是了！

不不，凭什么他就该沦为笑话？他原本只想远远地注视，如果沈露没有对他笑，没有收下那些鲜花，如果……

都是沈露的错！

煎熬到下班，回到公寓，许禹杰狠狠把书本摔了一地，才感觉满腹愤恨消弥了些。

他正对着一地狼藉呼呼喘气，嘀嘀嘀，桌上的手机响了。

又是“白夜”。

白夜照旧撩拨他。他本想像往时那样，把手机扔到一边，忽然想到沈露，恶向胆边生。

我不能任人玩弄！我要向这些女人报复！

“还有新的女孩吗？我想看看。”

“有，当然有！”

他的回复似乎让白夜大喜过望，不一会，白夜发过来一个文件压缩包。和上次一样，文件里约有十多个女孩的照片。一个女孩把许禹杰的目光吸引住了。

她不算很美，但清秀，一双眼睛明亮而清澈，微蹙的眉头笼着一层淡淡的愁绪。许禹杰看看她的资料，她叫莉莉安，很明显，这只是个代号，而非她真名。

许禹杰把选择告诉白夜，白夜说道：“你眼光不错，她很清纯。确定是她吗？”

许禹杰看了看桌上的尼康J5微单相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对，就是她！”

听完陈莉欣的话，邢岚猛地站起身，喊道：“不！”

不远处的足球场，灯火通明。几个男生好奇地扭头，向这边看过来，见只是两个女生，随即又你争我夺地追逐起足球。

“你冷静点。”陈莉欣左顾右盼，确认无人在侧，把邢岚拉回身边坐下。

邢岚的心脏剧烈跳动，手微微颤抖。“说好一年后还贷，他们怎么能毁约？这么快就向我追讨，还让我……让我……我又不是……”

她终究说不出那个难听的字眼。

“不止是你，因为他们公司出现财务困难，所有借贷的女生都被要求提前还贷。考虑到女生们的实际经济状况，所以才提出这个方案。”陈莉欣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要我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事。你想想，以后你有了喜欢的男生，不是也会和他做这件事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陈莉欣咯咯笑起来。“天呐！邢岚，像你这样还活在封建时代的人，真不多见！”

邢岚看着陈莉欣，没有笑。她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曾真正认识这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漂亮舍友。

陈莉欣笑了一会，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把钱还他们吧，两清。”

“莉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拿到钱，马上汇给我妈做手术了。钱已经交给医院，怎么拿得回来？”

“那没办法了，只能接受他们的方案。他们说，不接受的话，就把你那些照片曝光出来。你想想后果。”

邢岚机伶伶打了个寒颤。“他们……会这样做？”

陈莉欣拍拍她的手背，站起身。“你再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邢岚目送陈莉欣苗条的背影婀娜远去。足球场的灯光一一熄灭，男生们互相招呼着离场。偌大的运动场，只剩下邢岚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台阶上。昏黄的路灯下，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成群的蛾子忽上忽下地飞舞着。

明明是5月初的夏夜，她却感到彻骨的寒意，当头盖下。

夜晚八点，许禹杰来到约好的便利店。他抬头看看，红色的门楣标志特别醒目。

自动感应的玻璃门打开，许禹杰走进便利店，店员一边忙着收款，一边不忘说“欢迎光临”。

他环视一圈，便利店面积不大，几排货架尽收眼底。顾客不少，正是店里最忙碌的时分。他的目光瞄向两个独身一人的女孩。一个女孩又高又胖，紧身牛仔裙仿佛包裹不住大腿，要崩开一般。另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