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意一进来,简单的和邢娜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唐泽仁的卧室,一边切脉,一边问道:
“师父刚开始发病是什么症状?”邢娜显得有些不自然地说:“早上我一来,就发现他躺着一动不动,身上特别烫,刚才还说了两句胡话!……”谵语?秦天意表情一怔,师父这样的人,竟然已经神志不清到说胡话了?他注意到旁边的行李箱,显然师母不是要出差,看起来像是要搬家。}@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刚才师母说,早上一来……,说明晚上师父发病时也没人知道,所以也没再多问,开始仔细诊断。看唐泽仁面色潮红,嘴唇干裂,眉心紧紧蹙着,像是在忍受某种无形的痛苦。指下的脉象让秦天意心头一震,总体脉象浮紧而数,符合最近感染瘟疫的症状,又好像是晚上着了凉。但以他对唐泽仁的了解,即使三九天光着身子在外面待十几分钟也不至于着凉。左关弦硬,有很严重的肝气郁结的状况,右寸沉弱几乎摸不到,这也符合元气受阻导致昏迷的脉象。他收回手,看着师母问道:“师父这是典型的外感风寒,内有郁火。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邢娜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衣服翻了个面。心想,刺激?女儿爱上自已的私生子,这刺激是不小。秦天意看师母没回答自已的问题,也猜想俩人可能闹矛盾了,就不再多问,打开针包,取出三棱针说道:“我先给师父扎针解表。师母,帮我扶一下师父的手。”邢娜托起唐泽仁的手腕,看着秦天意在十宣穴上快速点刺,暗红的血珠渗出来。唐泽仁在昏迷中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秦天意又依次在风池、合谷、曲池……等穴位扎针,边捻针边解释道:“三十多年没病过的人,一旦病起来最凶险。就像常年不泄洪的水坝,决堤时破坏力更大。”当针尖刺入足三里时,唐泽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邢娜赶紧扶他侧过身,一口黄黏的痰咳在纸巾上。秦天意松了口气说道:“痰热壅肺,能咳出来就好。”得意弟子以前的小郑和小周,领着其他师兄弟一起来探望时,唐泽仁已经退了烧,正靠在床头喝邢娜熬的白粥,眼神有些空洞。郑凯翎有些纳闷地问道:“老师怎么突然倒下了?疫情时天天熬夜都没事……”秦天意猜想师父家里是后院起火了,他也不想让师父师母为难,赶忙装作很轻松半开玩笑地说:“《内经》说‘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反过来也一样。*y_d¢d,x~s^w?./c_o?www.师父估计又在研究什么特效药,这几天的思想压力太大。”大家都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只有邢娜背对着他们,把刚才盛粥的碗重重搁在洗碗池里。夜深人静,所有人包括邢娜也走了,只有苗苗还趴在唐泽仁的身边,也很快睡着了。唐泽仁看着苗苗熟睡的样子,想抚摸一下女儿的头,又怕惊扰了女儿的美梦,伸手按了按自已仍旧闷痛的膻中穴。看来“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的后半句应该是,心气若溃、百病丛生。自已从跟着道长正式学医开始,就没生过病,这次竟然病到昏厥,连他自已也不相信。第二天清晨,唐泽仁早已经醒来,但他不愿意打扰还在熟睡的女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苗苗也醒了,看他睁着眼问道:“爸!你怎么样了?”唐泽仁看女儿没事,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已经好了!”苗苗也给他检查了一下,感觉也没啥大问题,嘱咐道:“您先好好休息几天,我上班去了!”唐泽仁点了点头,给了女儿一个鼓励的微笑。他看着女儿想说什么,又觉得开不了口。苗苗看出了他的犹豫,走到门口背对着他说:“佑介和晴子阿姨回日本了,我也没事了。但是我真的挺恨您,可是您是我的父亲,即使犯了多大的错,我也不能不管您。”唐泽仁也知道,这件事对大家的打击都很大,尤其是苗苗。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要没有酿成大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也相信,女儿也能很快从这段本不该开始的感情中走出来。但他确实无法原谅自已,是他的错让自已的亲人受到了伤害。苗苗走后不久,邢娜又进来了,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唐泽仁表情复杂地看了邢娜一眼,接过来也没看里面的内容,直接签上了自已的名字。唐泽仁离开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没有特别的目标,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