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似乎内心深处有一个地方在召唤他。
他的行囊也很简单,几件换洗衣物、一套针灸包、自已最珍爱的出诊箱,里面有很多用于急救的药,还有师父留给他的那本《青囊医书》。*w.a,n_z\h?e,n¢g?s¨h-u/k′u\.!c′o?m~手机被他留在了床头,只带了一张自已常用的银行卡。等大家发现他不见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苗苗知道他已经康复,但是两天了还没来学校上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也一直没人接。一下班就赶了过来,却发现人已经走了,手机也没带。唐泽仁漫无目的地坐上了一辆开往西南的长途汽车,他不知道这辆车要去哪里,反正是要离开中都市。他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起伏的山峦。经过一天的颠簸,在一个市里住了一晚上,又坐了另一辆长途汽车。直到下午,汽车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所有旅客都下了车,唐泽仁也提着行李从破旧的汽车站走了出来。小镇名叫青溪镇,藏在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流穿镇而过。镇上的房子多是老旧的砖石结构,青瓦白墙。看这里的景色还不错,他想先找个旅店住下来,明天一早在周围散散心。走了没多远,忽然闻到了风中飘来的草药香,那是一种混合着苍术、艾叶和泥土的气息。小镇上的很多人家院墙上都晒着各种草药,让他莫名的感到很亲近。站在街上的石板路上,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已久的闷痛,似乎也轻了几分。青溪镇的傍晚,夕阳斜照,石板路上泛着橘红色的光。唐泽仁看着两边的房屋没发现一家旅店,他循着气味拐进一条窄巷。尽头处是一家低矮的老药铺,门楣上悬着块被岁月磨得发白的木匾,上面用毛笔写着“百草居”。 铺子门口摆着几张竹筛,晾晒着一些不是很常见的草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坐在门槛上,用石臼“咚咚”地捣着药,花白的胡子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唐泽仁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看着,老人头也不抬地说:“后生,要么进来帮忙,要么让让,你挡着我晒药了。”唐泽仁笑了笑,抬腿迈进铺子。昏暗的室内,泥墙上钉着几排木架,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药名标签。角落里堆着麻袋,散发出混合着土腥气的药味。唐泽仁从麻袋里拈起一根发黑的草药,职业病又开始发作,笑着说:“您这个地胆草发生霉变了。炮制时火候不够,潮气未除尽就封存导致发霉。”老人这才抬眼看他,仔细打量着他问道:“后生,你也懂中医?是城里来的大夫?”唐泽仁也很谦虚地回道:“学过几年中医!”老人被他指责,看上去不是很高兴,把石臼往他跟前一推,说道:“哼!既然进来了就是想帮忙,那你来捣,我看看你手上的功夫。”唐泽仁也没客气接过药杵,看了看石臼里的药材惊讶地问道:“这是断肠草?”老人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看着他笑了笑说:“你这后生看来是真的学过医,连这个都认得。现在很多人,十个有九个当它是武侠小说里的毒药。”确实如老人所言,这种药材现在很少见,也很少有人认识它。很多人一听这个名字,就会想起金庸《神雕侠侣》中的绝情谷。唐泽仁也只在古籍里见过这味药,自已从来没用过。书上对这个药的描述是大毒,外用可治顽癣,内服需极其谨慎。他拿着药杵小心地沿石臼底部顺时针研磨,让药材均匀受力,很好奇地问道:“现在还有病需要还用这个?”老人看他的谈吐和捣药的动作,就知道是个内行,心里也有了几分亲近,说道:“这里的人得绣球风的多,这玩意儿以毒攻毒,比你们城里那些激素药膏管用。”唐泽仁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绣球风是古代医书的一种病名,现在的人把这种病叫“阴囊湿疹”。这种病他也接触过不少,但没有特别固定的方剂。他一直都是按照湿热下注来治疗的,一般疗程都很长,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很难缠的病。看老人的意思,这病在当地显然很常见,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您治这个多久了?”老人对他也没有防范,从柜台下摸出个陶罐,掀开盖子,里头是黑漆漆的药膏,回道:“我们家治这种病有一百多年了。这是我们家祖传的方子,断肠草配鬼箭羽、狼毒,用茶油调成药膏。……”唐泽仁接过陶罐很仔细的闻了闻,刺鼻的腥苦里藏着缕奇异的焦香,看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