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雨幕中隐约有个蓝色的影子,正顺着溪水的方向缓缓飘远。??,看°@:书~屋>%小¢μ说?网· _?$更3?新3最|全$
唐泽仁注意到,水生裸露的脚踝上缠着几缕水草般的青色纹路,在火光下竟泛着淡淡的荧光。当他卷起水生的裤管时,发现那些青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小腿,像是活物般在皮肤下缓缓蠕动。一个村民突然跪倒在地,朝着东南方向连连叩头,祈祷道:“造孽啊……河婆娘娘恕罪……。”唐泽仁这时也没时间理会这些,即使解释了大家也不会相信,还是赶快救人要紧。他取出一根三棱针,在水生的人中穴上快速点刺。暗红的血珠渗出来,却带着股刺鼻的铜锈味。正当他要下第二针时,水生突然睁大眼睛,喉咙里又发出“咯咯”的怪响。“按住他!很快就好!”大家虽然还在惊恐中,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谁也不忍心见死不救。在众人压制下水生的身体不再扭曲,唐泽仁迅速在百会、涌泉等穴位下针。当第七根银针刺入劳宫穴时,水生的抽搐终于渐渐平息,但那些青色的纹路却更加明显了。唐泽仁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去煮甘草绿豆汤,再取些生石膏来。”说完从自已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个蓝色的瓷瓶,从中倒出三粒红色的药丸,捏碎后混着温水灌进水生口中。给老张头和水生娘解释道:“这是解毒丹,先服三粒,一会儿再喝点儿甘草绿豆汤应该就没事了!后面得看他中了什么毒再配药调理。”人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这时屋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窗棂“咯吱”作响。从窗户看去,远处似乎有星星点点的鬼火在游荡。一个村民惊恐地望着窗外,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河婆来找替身了!七月半,鬼门开,你把水生救活了,其他人就会遭殃!”唐泽仁猛地推开窗户,夜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在遥远的山谷方向,隐约可见几点幽蓝的磷火在黑暗中飘荡。唐泽仁冷笑一声,很镇定地说:“不是鬼火,是萤火虫。”这时水生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但那些青色纹路仍未消退。唐泽仁接过陈老伯递过来的生石膏粉,轻轻撒在纹路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石膏粉接触皮肤的瞬间,竟然变成了靛蓝色。唐泽仁长舒一口气,很坚定地说:、“果然,不是撞邪,是中毒!”他看向惊魂未定的几个村民问道:“鬼哭涧的水,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老张头迟疑道:“前些日子暴雨,涧水涨了不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对了,水色比往年更蓝些……。”唐泽仁点点头,从陈老伯放药材的屋子里,找出一段乌黑发亮的干枯藤茎,掰下一小块交给老张头说:“这是鸡血藤,磨粉入药,能解百毒。”过了一会儿水生娘就给煮好了甘草绿豆汤让水生服下,过了一个时辰水生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起来确实好多了。有个村民小声嘟囔道:“河婆要找替身,救了这个就会害了那个!”屋外,晨雾中的青溪镇渐渐苏醒。而在远处的鬼哭涧,几缕蓝色的溪水正悄无声息地汇入主河道,像极了传说中河婆拖曳的长发。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唐泽仁正在后院晾晒连夜炮制的鸡血藤。藤茎断面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在青石板上留下蛛网般的血痕。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夜救治水生耗去太多精力,水生指甲缝里的蓝色碎屑,到现在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有个浑厚男声喊道:“陈老伯!唐大夫在吗?”唐泽仁拉开院门,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满脸是汗地站在台阶下,身后跟着几个面色阴沉的村民。后面一个昨天送过水生的年轻人,看着唐泽仁小声说:“老周家闺女出事了!也是被河婆缠上了!我就说河婆要找替身的……”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冲上来抓住唐泽仁,说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恶狠狠地问道:“就是你救了水生娃子?现在河婆找上了我闺女,你说咋办?”这时从屋里出来的陈老伯呵斥道:“小周娃儿你让开!让小唐大夫给看看去!”陈老伯在当地还是有一些威望的,周屠户很不情愿地放开他,另一个中年汉子也劝道:“周屠户,兰丫头都快没气了!还是先让大夫给看看还有没有救!”周屠户急得跺脚,喷着唾沫星子有些痛苦的说:“救了水生,河婆就要找别人当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