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听好了。”

贾瑞站在荣府门前的石阶之上，面对着自己的部众。

牛继宗、牛振勇、

石光珠、陈瑞文、马尚、柳芳、

赵岩、任忠、钱诚、苗以德、

冯紫英、卫若干、谢鲸、裘良，

从一厢都指挥，到一军统制，再到一部都尉，或是原本便在铁骑营，或是新近才被贾瑞奏请调入营中的。

这一回，朝廷亦是给予了全力支持。

人手方面，贾瑞想要何人便给何人。

马匹也己备足。

马鞍、蹄铁、骑枪、弓矢，但有所求，皆足量供给。

军器监往日里抠抠搜搜，不肯配合，这几日亦是有求必应。

贾瑞所组建之车炮营，终得建成。

只是在此刻，这火炮营尚处于保密之态。

“此次出城迎敌，西山大营与锐健营合兵十万之众，我铁骑营一万余人，十一万大军出城与东虏交战。此一战，不独为挽回颜面，更多是为我大周被胡骑残害的百姓。为那些老者、妇人、孩童，还有我等兄弟袍泽！我等若畏死，便有更多无辜百姓、妇孺老弱被胡骑肆意屠戮，身为军人，赴汤蹈火、披坚执锐、马革裹尸，皆是分内之事，义不容辞之责。”

“若龟缩于城中，苟延残喘，数载之后，待胡骑又来肆虐华夏，侵占我天朝，欺侮我士民，强行剃我头发，改换我衣冠，届时，你们要么眼睁睁看着晚辈剃发易服，要么便看着晚辈与胡虏拼死相斗，血流成河。彼时，你们扪心自问，本有机会打断这些胡狗的脊梁骨，教它们再不敢对我华夏呲牙咧嘴地狂吠，可你们却因害怕而退缩了！如此情形，你们甘心接受否？随我出战，至死无悔，可否？”

“杀虏，至死无悔！”

数千人激昂高呼。

整个神京都似乎能听闻此声。

贾府之中，自贾母起，众人皆紧紧望着贾瑞。

黛玉等人眼中更透着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豪。

此乃她们所钟情之男子。

顶天立地！

宝玉撇了撇嘴，却不敢言语了。

若此时他竟敢胡言乱语，莫说贾政要动手，恐怕贾母便先下令将他笞打了……

然于宝玉心中，做这等事，不过一个“俗”字罢了。

这些粗莽之人，浑身汗臭之气。

只知喊打喊杀。

哪有在后宅吟诗作对来得风雅有趣。

历朝历代，大抵都不乏宝玉这等之人。

南北朝时，南梁萧氏主将率部众临生死之战，大战之前尚要设筵，唤歌妓起舞助兴。

此谓之风雅。

当然，其后也将脑袋因这风雅而丢了。

若贾瑞知晓宝玉心中所想，虽不至于要他脑袋，但打得他屁股开花却是定然的了……

任忠牵马至贾瑞跟前。

这突骑武官满脸激动之色，眼中满是对贾瑞的敬佩与效忠之意。

出征在外，暗堂的人自是不带了。

但这些突骑将士的忠诚与勇武，贾瑞亦从未有丝毫疑虑。

贾瑞翻身跨上马背，手臂一挥。

“全军进发！”

“杀敌！”

众铁骑营将士，皆高举刀枪，齐声应和！

旋即见贾瑞一马当先，驱马前行。

数千铁骑如鱼贯般相随，列成整齐队列，一并相随而去。

西下里星星点点。

无数烛光灯笼相继点亮。

夜色之中。

一双双眼睛朝着宁荣街这边望将过来。

冠军大将军、贾侯爷，终是带着大周铁骑，出城与胡骑交战去了！

…………

…………

铁骑辚辚。

仿若洪流一般，簇拥着涌出正阳门。

有一部分锐健营的官兵，

还有一部分西山大营的官兵，以及皇城三卫的兵马。

这些人约莫有三万之众，此亦是朝廷中枢所凑集的人手。

加上遵化的锐健营与西山大营，总共凑出了十西万左右的兵力。

神京城上，尚有将近十万大军。

坚守不出的话，这十万人再加上几十万的民壮，实则是足够了。

要想攻克神京这般拥有众多火器与驻军，城墙宽厚且高大，大半地方设有护城河，又有瓮城、箭楼以及诸多城堞射口的雄伟城池。

东虏那二十万人即便再翻上两倍，或许才勉强够数。

倘若城中军民士气低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