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海是何等威名远扬,又岂会如他所说,仅仅在半个月后面临灭国?
再说,这事倘若是真的,他们这些凡俗肉体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吧?
而且十万人自戕……
这听着倒是像早前话本里那些夸大其词又不切实际的随手一笔。
“澜澜,我要鱼干,要鱼干,好香呐!喷喷呐!”
裴枝了的懵懂声音打破此番僵局。
仇未澜直接伸手在屋檐上取下一块晒干了的鱼肉在裴枝了眼前晃了晃,举过头顶。
裴枝了口水直流,见他不给自己便直接扑在他身上用手去抓。
可他太矮了,抓不到,就蹲下来抱着自己,他刚刚决定他要冷落澜澜一会儿,直到澜澜来哄他。
仇未澜勾唇,碰了碰傻鱼脑袋,转眼看向路堪言,“这些能吃?”
他的意思是问路堪言付过钱了没。
“嗯。”
仇未澜一眨眼就将团在地上的裴枝了单手抱了起来,把手上的鱼干塞到他怀里,也不管人生没生气。
随后又瞥了他们一眼,“我带他去洗个澡,一身的海腥味,臭死了。”
裴枝了听见他说的话,一下子把鱼干扔得老远,他抱紧澜澜,“傻鱼不臭!”
高玉响去把鱼干捡回来,捧到手心上递过去,“枝枝不臭,他仇未澜才是臭的。”
“澜澜不臭,澜澜香香的。”
高玉响直接裂开,又一个不小心瞄见仇未澜那处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嘴角,他忍不住捂脸。
苍天啊,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闷骚这种怪咖啊?!!
他郁闷极了。
路堪言与崔来英气势如虹,依旧在话语间你来我往,死不认输。
但那些于路堪言而言,意义不大。
顾谅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眼前隐隐约约有些模糊的光影。
他能看见了?
“阿崽?”
路堪言刚从屋外进来,端着碗鱼粥坐到床边。
顾谅揉了揉眼睛,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
“……”
好吧。
他还以为自己能看见了呢。
“阿崽,好香呀!”
幸好嗅觉还能用用。
路堪言将人按在怀里环住他,端着碗在顾谅面前用勺子舀起来放在唇边吹了吹,再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
可能顾谅是真饿着了,一碗见底似乎还不够饱。
路堪言一放下手里的碗人就被人勾了过去吻在他的唇上。
指尖在掌心轻点。
写道。
顾谅,累不累。
顾谅轻笑,伸手在他脸上乱摸,被路堪言拽住了手腕带到唇边吻到发痒。
他微微缩了缩,腿脚下意识想蜷在阿崽身上。
顾谅柔着嗓子,如初春的风稀疏不明,
“累的,可我再累也找到你了。”
不怪我吗。
“要怪的,你把为师丢给心魔的时候,心里就不怕我认不出你吗?”
很怕,但你是顾谅。
顾谅声音轻若浮云,“那你后悔丢下我了吗?”
很后悔。
听到想听的,顾谅自然不会再咄咄什么。
他一抬头路堪言的吻就如影随形地落了下来。
“阿崽,有人咬我。”
除了我,谁敢咬你。
顾谅闷笑出声,手瞎摸到阿崽的胸口,慢慢悠悠地用指尖画着圈圈。
“坏阿崽,为师不理你了。”
顾谅,对不起。
顾谅一怔,“阿崽,怎的要道歉?”
害你担心,让你劳累。
“为师不担心,不累。”
骗人。
明明刚刚还说累的,路堪言心想。
顾谅翻身拉起被子将自己一整个身板都盖住。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滚到床的最里头。
他声音微颤,让人听起来竟无端觉得委屈。
“明明是阿崽先骗为师的,为师都没骗过你,每次都是阿崽先骗我的,还有阿崽上次说我想知道的等我醒了就会全告诉我,可我左等右等阿崽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起过,是不是我不问,你就永远不会说……”
就像上一世。
“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会唔——!!!”
路堪言爬上床,还没等他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