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忽然一声有力的啼哭从产房传出,母子平安!这个时代婴儿夭折率近乎三成,每一次产子都是过了道鬼门关。
赵恒双目无神,带着异味走出产房,右手带血,衣服己经被羊水弄湿,刚出生的婴儿皮肤褶皱,似小老头般难看,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哭得震天响,刚刚的经历赵恒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旁帮忙的红叶:“少主辛苦了,母子平安村子添了一位新丁。”
赵恒明显还没从之前的画面中缓过劲来,想通过说话转移注意力:“你哪学的这些?”
“姐姐那,当时少爷也是这样不想出来,稳婆便教了绿竹这个办法。”
母...亲?自己曾经也让母亲如此痛苦过?赵恒短暂失神后赶紧岔开了话题,他不希望自己思念母亲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回去帮我烧水,待我沐浴更衣之后再巡查一下村庄。”
“是,少主。”
没人注意到的村庄角落里,一只鸽子升空飞往了清河县,赵恒亲手打造出来的“乌托邦”,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密不透风。
托托王庭中,图该慢慢睁开了双眼,这段时间昏迷可苦了乔诺可汗手下的祭司们,又是给图该灌蜜水又是用内力为他驱毒。
打了个哈欠,图该尝试驱使自己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刚进来的达娜一看到丈夫醒来,激动地冲上去抱住了图嘎开始嗷嗷大哭,图该还不灵活的双手,轻轻将达娜环绕,他——托托西骏自首图该将军回来了。
一个图该不成想到的人掀开帐帘进来。
“我以为你会跟着那些偷袭我的晏地骑兵离开。”
徐水芸摇了摇头:“真把我带上也只会是他们的拖累。”
图该拍了拍达娜的后背,表示有些话想单独和徐水芸说一下,达娜虽然不情愿还是离开了帐篷,走之前还不断嘱咐图该还未康复不许乱来,图该满口答应,就算自己受伤也不是徐水芸这小体格能够承受的。
达娜离开后,图该看着徐水芸:“我知道自己怎么败的了。”
“嗯,你说。”
“从我告诉你我学会晏地兵法那一刻,我就败了。”
徐水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对?”
“不全对,你只看到的兵法在战争中的作用,却忽略的更重要的一点,从你们托托人以杀人劫掠、奸淫为乐,以屠戮他国子民为傲这点上,你们就己经输了。”
图该笑了:“先生这话说的,好像你们晏地的士兵人人都是圣人,要知道杀良冒功、兵过如梳这些词可是你们自己形容士兵的。”
徐水芸没有任何否认:“自然有部分士兵是这样,但我们知道这是不对的,同时也会不断去追求‘仁义之师’这个目标,哪怕路线曲折、哪怕走了回头路,目标就在那不会改变。”
图该起身想中断这个对话,他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授课的事推后吧,我要去见王!”
徐水芸看着图该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将军,你可知为何我会倾囊相授兵法?就是因为这理是我大晏的理,兵法是我大晏的兵法,孝悌忠勇、礼义廉耻皆躲不过。”
“闭嘴。”
“一个托托人理解了上面这八个大字,认同并善用我中原千年来的文化沉淀,你越了解我们,也会潜移默化变得像我们,要知将军部族去年可是一个族人都没有冻死,这可与你们弱肉强食的观念不同,可将军每每谈到却十分开心,这份喜悦从何来而?”
“闭嘴!”
“奴隶被将军放回大晏,提升士兵待遇、战死还有抚恤,勤政爱民,正法贪污的官吏、不以好恶私刑而是将罪犯绳之以法,将军,恕水芸首言你己经不像托托人了。”
“我叫你闭嘴!”
图该用力挥出一掌,不知为何速度又飞快减缓,啪~徐水芸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掌印。
徐水芸并没有住口的意思。
“有这样的将军,芦山城外的惨剧不会发生,士兵们会渐渐令行禁止,因为爱护他们的将军希望他们这样做,你会像在乎自己族人一样在乎大晏的百姓,因为仁者爱人己经潜移默化被你接受。”
图该声嘶力竭喊道:“你闭嘴!我会把这些东西通通忘掉!我会杀掉每一个见过的晏人!”
“你信么?”
面对徐水芸的步步紧逼,图该嗷一声逃出了帐篷,在外面等候的达娜进来气鼓鼓地看着徐水芸:“不准欺负图该!不然我就揍你。”
徐水芸指了指脸上的红印:“我是被打的那个。”
达娜有些羡慕,更多的是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