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神策、神威、虎贲三军齐出,最后惨败于托托王庭,虽说大部分七成以上的士兵都退回了大晏,但失败就是失败,反正赵厉不在朝堂,各个派系抓紧互相攻讦扣帽子。
三皇子认为老将们该担责,一帮快入土的家伙不在家好好带孙儿,偏偏占着自己手下中年军官的位置出征,这下好了该露脸的时候把屁股露出来了,瞬间得到了许多军方的响应。
大皇子认为暗卫该担责,暗卫耗费巨额国帑只知道监视威胁百官,完全没有探明托托人虚实和新的手段,导致了本次失败,获得了无数苦暗卫久矣的官员附和。
城外孩童认为私塾先生留堂该担责,让他们少了天黑前玩耍的时间,造成他念头不通达影响了北边将士们的水平。
所有人唯一的共识,便是皇帝负有本次失败的主要责任,不管内心是如何想的,这就如同政治正确的口号一般是门生意。
皇帝不在都城,九千岁也不在都城,这时候不使劲骂他收拢人心,等他回来了再骂可能生命危险了,老皇帝只是丢了左手不是脑袋。
裕王府内,土豆在城郊的实验性种植己经告一段落,结果还不错,耐旱、耐寒,轮作时些许影响其他作物长势,总的来说算是良种。
不用和泥巴打交道的赵恒,受命考校三名初出茅庐的文士。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几个秧鸡样的家伙武艺就不谈了,杀只鸡都费劲,好在肚子里还是有些真东西的。
很久以前,这片土地上的文士不只饱读诗书,还十分尚武、善武,这样与人论道后无论输赢,都有发挥的机会,不知从何开始讲究起‘斯文’二字,惺惺作态的扭捏样子,最令赵恒鄙夷。
赵长青麾下干吏居多,选择文士不过是在拉拢朝堂文官,做出重文轻武的表态。
能读书说明记忆力不错、脑子好使外加有一定物质基础,这一下就筛选掉了很大一帮人,只要进了他裕王府,赵长青有把握脱去他们的‘长衫’,使他们成为一名合格的裕王吏员,未来大晏后补官员。
反观三皇子下属的低级军官,很多连名字都写不全,打仗悍不畏死,其他事同样悍不畏死,别说给三皇子帮上忙,少添些乱都烧高香了。
三名文士的考核进入尾声,诗词歌赋、治政都有一些见地,赵恒放下了手中毛笔,向三人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
“请阐述一下自己对这两首诗词的看法,这是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务必慎重。”
这是对三人的综合考验,若说没听说过那不是哗众取宠就是消息闭塞,这样的家伙首接就要踢出去。
三人大脑飞速运转,这是陆遥写出的诗,考虑到陆遥与主考官赵恒的关系,他们都认为应该多说些好话。
一位文士率先发言:“两首诗词皆展现出了大将军的深厚文学功底,一首边塞,一首儿女情,文采斐然,文武双全,不愧是我大晏之栋梁。”
赵恒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怒,第二个人则着重分析了第一首诗,结合陆遥北征时行动分析陆遥性格特点。
“年轻将军多自负,陆将军却说出‘古来征战几人回’,侧面反应了他对战争有充分理解,大将军位高权重却没有独断专行,反而全面听取兵部侍郎之子田涛的意见,结合自身天马行空的构想才有此大胜,大将军或许不知兵,但知何人知兵,帅才也。”
这番话把赵恒说笑了,回想起陆遥一脸傻笑的模样,总是无法将他与帅才联系起来。
第一个、第二个己经把陆遥夸完了,到了第三个文士再想靠夸奖出头,就非常困难,思索一番后他决定兵行险着赌一把。
“陛下清理腐朽旧勋贵,陆遥却从中作梗,此为不智,北击托托却无实际战略战果,此为不胜,其诗作于征战沙场之前,并无从军经验却能写出如老卒般的沧桑,此为不诚,此人皇孙当敬而远之,不可称师。”
此话一出,另外两个文士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这个家伙,这些问题他们也看到了,今后一定会劝解皇长孙,但肯定会是西下无人的情况。
如此当众辱骂陆遥,不说长孙会不会放过你,传出去就是大晏军士们一人给你一拳,医好了都还是扁的。
赵恒哈哈大笑,第三名文士脸上也露出笑容,他认为自己赌对了,没想到赵恒突然变脸看向身旁的红叶。
“红叶!把这个家伙给我扔出去。”
“!”
文士只看到一道红色身影带着香风扑来,一阵天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