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起一丝侥幸——
柳二没说是哪个女儿,他指认应该就是司菀,而非清嘉。
毕竟圣人己经下旨赐婚,不日清嘉便能摇身一变,成为金尊玉贵的皇子妃。
这是多显耀的前程!
接到圣旨那日,秦国公喜得整夜无眠。
这桩婚事万万不能闹出岔子。
司菀走到秦国公身畔,上下端量着一语不发,沉默异常的柳逢川。
发现青年露在外面的手腕有受过鞭刑的痕迹,淤紫色的伤疤十分显眼。
司菀瞬间便猜到了柳逢川在七皇子府的遭遇。
“敢问柳家有何证据?”她环顾西周,拔高语调发问。
察觉到女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柳逢川满眼悲愤,终是狞笑出声。
只见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疤痕交错的胸膛。
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痕迹,狰狞又扭曲。
隐约可见有香云纱碎片长在肉里。
佘氏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即便早就看过了伤口,这会儿仍心疼的无以复加。
哀嚎阵阵,尤为瘆人。
若非独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成了无法敦伦的假太监,她岂会枉顾尊严,来秦国公府门前闹事?
“司菀,你不是要证据吗?长在肉里的香云纱,就是最好的证据。
这件衣裳乃司清嘉送到柳家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她亲笔所书的信,这样的证据,分量够是不够?”柳逢川恨声道。
听到“司清嘉”三个字,秦国公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柳逢川想要攀诬的人,居然真是清嘉,不是司菀这个逆女。
这怎么可能?
清嘉都己经进了两回水月庵,而七皇子于她而言,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不会蠢到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在庵堂内常伴青灯古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