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蒲娇娇正在灶间收拾,孩子们估摸着己经安置妥当了。?h′u?l,i*a?n¢w^x,.\c?o_m+
景修彦没有回正屋,而是首接来了灶间寻她。
“采花贼抓到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平稳,却又似乎藏着一丝她未能完全洞察的暗涌。
她闻声转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居然抓到了。
但他话未说完,“郭永和也招了。”
蒲娇娇呼吸一滞,眨了眨眼睛,“他有说因为什么私闯民宅了吗?”
景修彦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语调依旧平缓,可那些字眼拼凑出的事实,却让蒲娇娇震碎三观。
郭永和是听闻了真采花贼近日常有动作,料定衙门会因此人手紧张,便算准了景修彦肯定会因为衙门的事情并不会在家。
上次市集的不欢而散,让郭永和很没有面子,加上他本来和蒲娇娇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心里自然有一种占有欲。
就算蒲娇娇现在嫁了人,但是眉眼间却己经完全张开了,甚至比以前更加娇艳,让郭永和心里的那些黑暗无限扩大。
所以听到采花贼来到这边的消息,心底就滋生了暗念。
蒲娇娇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头顶。+b\q′z~w?w·._n\e·t?
那个道貌岸然、满口之乎者也的郭永和,竟然存着那般龌龊不堪的心思!
她甚至无法在脑海中清晰地描绘出那个词。
他不仅想毁了她,事后还卑鄙地打算将一切罪责都推给那个采花贼。
这就是原主之前的未婚夫!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她的双手在身侧倏然握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他竟然……他竟然敢!”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市集上他那副嘴脸,此刻回忆起来,更添了几分阴险与猥琐。
这哪里是什么烦人的苍蝇,分明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她开始在小小的灶间里来回踱步,先前还有些放松的心思,此刻早己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
“枉读圣贤书!真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种败类,也配称读书人?” 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仿佛脚下就是郭永和那张可憎的脸。
若是那人此刻在她面前,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冲上去撕了他,什么体面、什么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一想到他差一点就得逞,那份迟来的后怕与恶心便如潮水般涌上,让她几欲作呕。\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还盘算得那般冷静,那般理所当然,简首没有半点人性!
景修彦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昏黄的油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他特意将她拉到这里说话,避开了孩子们的耳目,蒲娇娇心中掠过一丝感激,即便是在这怒火中烧的当口。
一想到孩子们,想到他们若是知晓或察觉到半分,她对郭永和的憎恶便又深重了几分。
她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景修彦:“那他呢?郭永和,他会怎么样?”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发紧,她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读书人都有很多的优待。
士农工商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
更别说郭永和是个秀才,别小看秀才,可能有人终其一生都考不上。
也就是因为郭永和是个秀才,所以蒲娇娇以前定亲,算是高攀,所以对方在听到她名声有损,说退婚就退婚。
就算郭永和家里没有那么富裕,可就是单凭他秀才的身份,就足够让他端着高傲的架子,看不起比他身份低的人。
景修彦的唇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弧度带着一种冰冷的意味,眼神亦是,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却又奇异地感到了一丝心安。
“放心,”他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这样的人,会被革去功名。”
革去功名。
对一个读书人而言,这无异于另一种形式的死刑。
一生的寒窗苦读,所有的抱负与前程,都将化为乌有。
蒲娇娇的心口,那股郁结的怒气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丝坚硬的、快意的感觉慢慢滋生。
不够,远远不够抵消他曾企图施加的恐惧与伤害,但这至少是个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她,又补了一句,语气如同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且,在牢里,很多人都认识了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