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就是其他几个衙役,也没少招呼。”
蒲娇娇怔怔地望着他。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郭永和己经在牢里提前尝到了苦果,这个认知,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但这份错愕很快便被一股更为原始、更为痛快的浪潮所淹没。
好!让他疼!让他也尝尝恐惧的滋味!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她不仅仅是景修彦的媳妇,更是因为她现在算是在衙门工作,导致衙役们都将她视为自己人。
对于自己人被欺负,不单是景修彦,还有其他人。
那些或许她只在衙门吃饭的时候见过几面,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人,竟也用他们的方式,为她出了一口气。
一股奇异的暖流,在冰冷的怒火与快意之间悄然蔓延。
她在这个小小的黎城县,似乎也并非全然孤立无援。
她重新看向景修彦,这一次,目光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不仅仅看透了那份侮辱背后对她个人的侵犯,并且用他自己的方式,确保了公道——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他真切地看见了她的屈辱与愤怒,并以他独有的、沉稳而强大的方式,维护了她。
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怒火终于缓缓退去,留下满身疲惫,却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活该。”她最终低低地吐出这两个字,其中蕴含了万千情绪。
旋即,一个近乎顽皮的念头冒了出来:也不知那些衙役,招呼人的法子,会不会特别新颖别致?
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向上扬了扬,觉得明天说什么都要给衙门里的人加餐,算是她自己补贴进去的,不走公账。
或许这个郭永和,扒去那身读书人的皮,终于能在黎城县的牢房里,学到些真正管用的人生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