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蒲娇娇扒拉出来红薯,己经熟透了。¨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μ容>
将外面一层黑色的皮掀开,里面露出橙色的肉,一股香甜顿时散开。
栓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眼巴巴的看着蒲娇娇手中的红薯。
害怕他吃到外面的皮,所以蒲娇娇将整个红薯皮都扒掉放到一个碗里,拿了勺子让栓子挖着吃。
栓子吃了一半,手却停了下来,把剩下的小半块红薯留在碗里。
蒲娇娇见状,柔声问:“怎么不吃了?是不好吃吗?”
栓子抬起头,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还带着未散尽的茫然和恐惧,声音小小的,却清晰地传进了蒲娇娇的耳朵:“留给阿奶,阿奶还没吃饭。”
“阿奶……”栓子扁着嘴,眼圈又红了,小手反而抓紧了她的袖子,有些紧张,害怕蒲娇娇不同意,“阿奶一个人,她冷,吃了东西就不会冷了。”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蒲娇娇的心像是被这细弱的声音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时候,心里第一个念着的,还是他的阿奶。¨c*h*a`n/g~k`a¨n`s~h-u·.?c¨o,m,
她眨了眨有些发热的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栓子真乖,还知道心疼阿奶。”她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不过阿奶肯定也希望栓子能吃饱饱的。你看,这里还有一个大的呢,我们把它烤得热乎乎的,专门留给阿奶。你先把手里的吃完,肚子里暖和了,才有力气等阿奶回来,对不对?”
她强压下心头的焦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听话,奶奶要是找到了,刚才那个宋大哥,他一定会马上回来告诉我们的。我们就在这里,烤着火,等他好不好?”
她轻轻拍着栓子的后背,试图安抚他,“你宋大哥跑得快,还有很多叔叔伯伯帮忙,阿奶很快就会没事的。”
“你看,火旺旺的,多暖和。”她尽量找些话说,“你阿奶最疼你了,她肯定舍不得你挨冻,也不舍得你饿肚子,我们就在这儿,等消息。”
她指了指灶膛边另一个红薯,“阿奶要是回来了,看到栓子饿着肚子,她该多心疼啊。我们吃饱了,等宋大哥他们把阿奶找回来,阿奶一看我们都好好的,她才放心呢。.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栓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又看看碗里的剩下来的红薯,再看看蒲娇娇指着的那个大些的。
他小小的眉头依然皱着,但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了。
蒲娇娇从碗里挖出来一块,重新递到他嘴边:“来,姐姐陪你一起吃。吃完了,我们一起等阿奶回来。阿奶肯定也想栓子健健康康的。”
栓子这次没有再闹,只是低着头,小手不停地抠着自己棉袄的破洞,眼泪还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蒲娇娇看着他那副可怜模样,叹了口气,从一旁拿起之前用过的布巾,又沾了些温水,再次轻柔地帮他擦拭脸上的泪痕。
“别抠了,再抠就更破了。”她捉住他乱动的小手,拢在自己掌心,“等阿奶回来了,让她给你缝块新的布上去,绣个小老虎,好不好?”
栓子吸了吸鼻子,茫然地看着她,似乎没太听懂。
蒲娇娇也不指望他能立刻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顺利的将红薯喂到他嘴里。
灶膛里的火舌舔舐着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蒲娇娇正凝神望着那跳动的火焰,思绪却飘向了远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门帘一挑,一个衙役探头进来,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蒲娘子,”他喘着气,“崔师爷让我来知会一声,衙门的人今日都出去救灾了,午饭怕是要推迟,估摸着得到下午了,时辰不好说。”
蒲娇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站起身,“官爷辛苦。可是城里哪里受灾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城西,”衙役抹了把汗,“那边多是些矮旧的棚户,房子不顶事,塌了不少。”他说完,又急匆匆补了一句,“崔师爷己经调派了大部分人手过去,应该能救出不少人。我先走了,还得去别处忙。”
话音未落,人己经跑远了。
城西。
蒲娇娇的心沉了下去,朱大娘家就在城西那边。
受灾的不仅仅是朱大娘一家,看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