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用指尖蹭了蹭——是真的血。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警方的朋友:“陈默,快来警局一趟,有新发现!”
警局证物室里,朋友指着一个证物袋:“这是今早从李强家阁楼搜到的,和你描述的座钟一模一样。”
陈默透过透明塑料袋看去,里面确实是那座维多利亚座钟,钟摆安静地垂着,钟罩内侧干净透明。他皱起眉:“不可能,昨晚它还在我工作室……”
“李强的邻居今早报警,说闻到阁楼有恶臭。我们进去后发现他吊死在房梁上,手里攥着这个。”朋友又拿出另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893,安娜的钟”。
陈默的心脏骤停。李强死了?昨晚的一切不是梦?他接过怀表,发现表盖缝隙里夹着一缕灰白色的长发,和他从座钟里取出的发丝完全一致。
“法医初步鉴定,李强死于昨晚一点左右,和你说的时间吻合。”朋友的声音压低,“但奇怪的是,他的手腕上有个诡异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后又硬生生拔出来,伤口边缘还有齿轮状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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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状划痕。陈默想起昨晚座钟的钟摆,那尖端确实是齿轮状的设计。难道李强的死,真的和那座钟有关?
“还有这个,”朋友递给她一份文件,“我们查到1893年,确实有个叫安娜的女孩死于钟表匠父亲的工作室,死因是‘被齿轮绞死’。她父亲就是李强的曾祖父,之后他就失踪了,有人说他把自己封在了钟里。”
陈默的脑海里闪过古籍里的记载,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突然想起什么,翻开李强的尸检报告:“他的牙齿呢?有没有缺失?”
朋友愣了一下,翻找着报告:“上颌第二磨牙缺失,法医认为是外力拔除。”
和座钟里的珐琅质碎片吻合。陈默感到一阵恶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座钟不仅是凶器,更是一个传承了百年的杀人装置,用死者的牙齿和头发作为“燃料”,通过钟摆来挑选下一个目标。
“我需要回工作室一趟。”陈默站起身,“昨晚我可能漏掉了什么线索。”
回到工作室,阳光正好照在座钟原本摆放的位置。陈默趴在地上,仔细检查每一寸地板。在李强血迹旁边的缝隙里,他发现了一个微小的金属零件——那是座钟机芯里的一个小发条,上面刻着模糊的字母“ann”。
他拿起发条,突然听见身后的挂钟敲响了九点。与此同时,工作室的玻璃橱窗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玻璃。陈默转身,看见窗外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正用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什么。
那动作很熟悉,像是在刻字。陈默走近,看见玻璃上出现了一行水雾组成的字:“11:59,钟楼见。”
男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半张脸——左眼角有道狰狞的疤痕,正是昨晚在仓库里出现过的疤脸男人!陈默猛地想起,这个男人也曾出现在李强妻子的葬礼上,当时他以为是普通吊唁者。
“你是谁?”陈默冲出工作室,但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对面钟表店的橱窗里,映出他自己的倒影,以及倒影身后,那个疤脸男人冰冷的笑容。
他立刻拨通朋友的电话:“帮我查一个左眼角有疤的男人,可能和李强案有关!”
“收到,”朋友顿了顿,“对了,刚才技术科分析了座钟的齿轮,发现上面除了李强的dna,还有另一个人的皮肤组织,年代久远,初步推测是……1893年的。”
1893年,安娜的父亲,那个钟表匠。陈默攥紧了手里的发条,突然明白过来——这座钟不是简单的凶器,而是一个“容器”,里面囚禁着钟表匠和安娜的灵魂,或者说,是他们扭曲的执念,通过齿轮和钟摆不断寻找新的“宿主”。
而那个疤脸男人,显然知道这一切。他为什么要约在钟楼见面?钟楼……陈默想起城市中心的百年钟楼,那里也有一座巨大的机械钟,据说和李强家的座钟出自同一位钟表匠之手。
下午三点,陈默来到钟楼脚下。这座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塔顶的机械钟正在整点报时,发出沉闷的“当啷”声。疤脸男人站在钟楼阴影里,手里把玩着一枚齿轮状的戒指。
“你终于来了,守时人。”他的声音沙哑,带着金属摩擦感。
“你到底是谁?和这座钟有什么关系?”陈默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谁不重要,”疤脸男人笑了,疤痕在阳光下扭曲,“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