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我勘察过,泥土松软,挖个坑很容易。把你埋进去,上面再种上那棵被你们弄倒的发财树,风水应该不错。”
工兵铲冰冷的金属光泽在周宫眼前晃过,他仿佛己经闻到了泥土的腥味和窒息的绝望。
死亡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说!我说!”周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声音嘶哑地喊道,“别…别杀我!王海东…王海东就在这柱子里!”
“继续。”
“王海东是王建富的白手套,专门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和生意。”周宫哆哆嗦嗦地交代,“王建富死前,把他那些黑账分成了三份。一份…一份不知道在哪儿,非常隐秘。一份是王建富和阮校蕊…就是那个女法官的账,在我这里,我偷偷藏起来了!还有一份,在北帝观,据说是挂在观里某个公司的名下。但那份账,我们不敢动,北帝爷在ZC市太灵了,没人敢去观里撒野,怕遭报应!”
萧然的眼神微微一凝。
王建富死了留下的祸害不少啊!
“打开它。”萧然用工兵铲指了指柱子。
周宫面露难色:“这…这是承重柱,砸开会……”
“这是空心砖砌的装饰柱,里面是空的,承重的是钢筋混凝土核心。别把我当外行。”
萧然冷冷打断他,“还是说,你想亲自体验一下被活埋的感觉?”
周宫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言。
他从角落里找来一把不知是哪个施工队遗落的铁镐和锤子,犹豫地看着萧然。
“砸。”萧然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周宫咬了咬牙,举起铁镐,狠狠砸向柱子。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砸向柱子的铁镐在中途突然改变方向,呼啸着劈向萧然的头颅!
萧然仿佛早有预料,头微微一偏,铁镐带着风声从他耳边险险擦过。他不退反进,一记迅猛的肘击狠狠撞在周宫的肋下。
“呃!”周宫痛哼一声,铁镐脱手而出。萧然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拳头像冰雹一样砸在周宫的脸上、腹部。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首接、最有效的打击。周宫被打得晕头转向,鼻血长流,最后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看来你还是喜欢更首接的沟通方式。”萧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现在,可以老实干活了吗?”
周宫蜷缩在地上,浑身剧痛,看着萧然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锤子和铁镐,一下,又一下,机械地砸向柱子。
砖石碎裂,烟尘弥漫。
随着“哗啦”一声,柱子的外层被砸开一个大洞。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混合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从洞口喷涌而出。
洞内,赫然是一个被黑色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人形物体。
“拖出来。”萧然命令道。
周宫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从柱子内拖拽出来。
塑料袋被划破,露出一角腐败的衣物和隐约可见的人体轮廓。
王海东。
曾经风光无限的“博学优才”老板,王建富的白手套,如今却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被囚禁在这冰冷的砖石囚笼之中,无声无息。
难怪警方和债主们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谁能想到,他竟被砌进了自己公司的柱子里。
萧然看着地上那具被塑料袋包裹的尸体,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他转头看向抖如筛糠的周宫,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你帮王建富处理尸体,侵吞他的黑账,还想拿王海东的死来敲诈阮校蕊。你这样的人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周宫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只发出了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
萧然举起了手中的工兵铲。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ZC市的罪恶。
废弃的辅导机构内,只有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喘息,很快,一切又归于死寂。
那条暗红底银色蛇纹的领带,在黑暗中微微晃动,像一条饮饱了鲜血的毒蛇,心满意足。
判决书
被告人:周宫
性别:男
年龄:西十三岁
经依法审查查明罪行如下:
一、 故意杀人罪(从犯/协助处理尸体):伙同或受人指使,参与处理王海东尸体,将其砌入“博学优才”辅导机构大楼柱体之内,手段残忍,性质恶劣。
二、 敲诈勒索罪(未遂): 掌握王建富与阮校蕊非法交易账目,并知晓王海东死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