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x\4/0\0?t!x·t*.?c`o,m′
郭清掌心的温度在攀升,那团微光里的玉符终于显露出全貌——青灰色玉质上爬满细密纹路,与他心口正蔓延的金纹如出一辙,连纹路末端那朵半开的石蒜花都分毫不差。他喉结滚动,指尖刚要触到玉符,周九娘突然踉跄着撞过来,银针串在腕间叮当作响:“别动!这玉符的纹路是旧神仆从的烙痕——”“归途之钥。”神秘女子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她的话,“通往真正神狱的钥匙。”她眼尾的黑雾散了些,露出一截苍白的眼尾,“你要解契约,就得用它叩门。”柳如烟的道袍被风掀起,她攥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九娘说的仆从……难道你是——”“你们该问的,从来不是我是谁。”女子抬手抛玉符,那青灰色的东西在半空转了两圈,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光柱直冲洞顶,碎石簌簌落下,郭清听见地底传来闷雷似的轰鸣,像有无数锁链在相互撞击。“地……地面!”小翠的尖叫混着石屑砸下来。众人惊觉脚下的青石板正裂开蛛网纹,最中央那道缝隙里渗出腐臭的水,泛着诡异的幽蓝。′j′i¢n\r?u~t-a,.~c′o.m¢郭清被柳如烟拽着后退两步,却见一道黑影从裂缝里窜出——是个身披兽皮的男人,面容隐在阴影里,唯剩一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你们不该唤醒祂。”“你是谁?”郭清挡在柳如烟身前,腰间短刀被他攥得发烫。“白七。”男人扯了扯兽皮上的骨饰,腐臭的气息更浓了,“旧神最后的血脉遗族。”他的目光扫过郭清心口的金纹,突然笑了,“你们当这里是神狱?错了,这是审判场。”周九娘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银针,指尖在石缝里蘸了蘸腐水,瞳孔骤缩:“这是……旧神血祭的残毒。”她抬头时,白七已从怀中摸出块焦黑骨片,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暗红纹路,“以血为契,非为奴役,乃为赎罪。”他将骨片抛给郭清,“你以为自己继承的是力量?蠢货,那是诅咒。”骨片入手冰凉,郭清盯着上面的旧神文,耳边突然响起阿爹临终前的呢喃:“清儿,别信那些神像……”他抬头时,洞顶的光柱已凝成实质的门,门后是翻涌的黑雾,正发出低沉的吸力。′n.y\d·x~s¢w?.~c-o/m~柳如烟的桃木剑“当啷”落地,她死死攥住郭清的手腕:“别过去!这门……”“躲不过的。”石长老突然开口,他仍单膝跪着,花白的头发沾了血,“神狱要的是御神者的魂。”话音未落,吸力陡然增强,郭清感觉脚踝被无形的手拽住,柳如烟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周九娘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可三人还是被扯着往门里挪。“清哥!”小翠突然尖叫。郭清偏头,看见她的眼睛正泛着与旧神相同的幽蓝,嘴角咧到耳根,“你会被撕成碎片的——”话未说完,白七的骨刀已架在她颈间:“闭嘴,寄生的野魂。”他转头看向郭清,阴影里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进去吧,御神者。你要的答案,都在门后。”最后一丝清醒时,郭清听见柳如烟喊他名字的哭腔,周九娘念咒的嗡鸣,还有白七低低的“赎罪”。等再睁眼,他站在一片虚无里,四周浮着碎片般的画面:四喜攥着他衣角抽噎,眼泪在染了水祟的脸上洇出红痕;吴二狗翻白眼吐黑血,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背;江面上浮起漆黑怪影,鳞片刮过船板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四喜的脸突然凑近,眼白全是血丝:“清哥哥不是说能治好我吗?”吴二狗的指甲穿透他手背,黑血滴在地上,开出血色石蒜花:“你说会保护大家的!”江怪的尾巴扫过他腰腹,剧痛让他蜷起身子,可那些画面还在闪——阿娘咳血时溅在他衣领的红,阿爹引雷时焦黑的指尖,还有他们临终前说的“清儿要活”。 “够了!”郭清吼出声,鲜血从嘴角溢出。他踉跄着往前跑,画面却像跗骨之蛆黏着他。直到一座青铜祭坛在迷雾中浮现,祭坛上两道虚影纠缠:一道是金色的,像他心口金纹的光;一道是漆黑的,像束缚他的锁链。“选择吧,御神者。”神秘女子的声音就在耳边,“接受力量,你是旧神的容器;斩断契约,你失去一切。”郭清伸手按住祭坛,掌心的玉符烫得他几乎握不住。他想起阿爹刻刀下的“清”字,想起阿娘纳的鞋底还留着她的体温,想起四喜病愈后举着拨浪鼓追他跑的笑声。那些画面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要飘走,可他心口的金纹却烧得更烈,烫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