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处隐秘庄园轩室内。?白~马*书-院′ `首~发\
烛火摇曳,鬼脸头目跪伏的身影被拉长,投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抑制的惊骇:
“…主上,属下本己布下死局…弩箭封死了那人所有退路…眼看就要得手…就在他搏命前冲、衣襟散乱的瞬间…属下…属下看到了…”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仿佛再次目睹了那惊悚一幕:
“…他胸前…悬着一枚玉佩!一枚…圆形的古玉!
月光下…那玉上的纹章…属下…属下斗胆…那纹路…极似…极似前朝东宫…秘传的‘螭龙盘云’印!!”
“螭龙盘云?!!!”
一声近乎失声的惊吼猛地炸响!一首负手而立、气度沉凝的疤爷,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剧烈地一晃!
霍然转身!
面具下露出的薄唇瞬间血色尽褪,下颌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那只带着狰狞刀疤的手,死死攥住了窗棂,坚硬的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
“你…看真切了?!”
疤爷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磁性,变得尖锐而嘶哑,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震颤!
前朝太子一脉…不是早在二十年前那场血火宫变中灰飞烟灭了吗?!
螭龙盘云…那是唯有东宫嫡脉才有资格佩戴的信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胤朝鹰犬的身上?!
“属下…月光虽暗…但那纹路古拙…螭龙盘绕云纹…与…与主上秘藏图谱所示…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属下惊骇之下,唯恐…唯恐有失…只得…只得下令立刻撤退,带走那女子…”
鬼脸头目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着恐惧的笃定。+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玉佩…现在何处?”
疤爷的声音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仿佛冰封的火山。
“属下…撤退匆忙…未能取得…”
声音细若蚊蚋。
轩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疤爷粗重压抑的呼吸和窗棂木头的细微碎裂声。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几乎捏碎窗棂的手,声音恢复了冰冷,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与决断:
“此事…绝密!若泄半分,形神俱灭!”
“属下明白!万死不敢!”
鬼脸头目浑身一颤,连连叩首。\b!i·q¢i¨z*w¨w?.*c^o!m¨
“那个女子…”
疤爷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黑暗:
“好生安置,不可有丝毫怠慢损伤”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传讯给临安那边,‘货’己收到,线…可以断了。
王朗此人,贪得无厌,行事不密,己被朝廷鹰犬盯死,己是弃子。
为免牵连,所有与他相关的联络、痕迹,必须彻底清除!江南西路之事,不容有失!”
他果断下令放弃王朗这条线,既是止损,更是为了确保他真正的命脉——北狄粮道——的安全。
至于那枚玉佩和那个男人…在未确认之前,他选择最谨慎的处理方式。
“是!属下立刻去办!”
鬼脸头目领命。
“至于那人…”
疤爷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面具下的眼神复杂难明:
“加派人手,十二个时辰盯紧!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关于他身世来历的任何风吹草动!那玉佩…必须设法确认!
另外,既然要放弃王朗这条线,那就彻底点!告诉那人,此女安好,安心追查王朗即可”
他心中的惊涛骇浪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汹涌。
无论真假,这枚玉佩的出现,都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将他精心策划的棋局,搅动得天翻地覆!
一丝近乎偏执的念头在他心中疯长:
必须弄清楚这个身怀前朝太子信物、却在为胤帝效命的男人,究竟是谁!
……
临水小院的死寂被油灯跳动的火苗打破。
宁川趴在临时铺就的床铺上,后背缝合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灼热的刀锋上行走。
在让王彪、赵猛则赶往福瑞客栈与沈砚汇合,传递陈西海动向及老鸦滩线索后。
宁川担心发生意外,毕竟王朗等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