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峰争夺资源分配权的战场。薛临若真当上宗主,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天窟峰怕是再无宁日。
“所以荆师兄的意思是……”
“我守霄峰愿支持师妹竞选宗主。”荆夏阳打断他的话,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嫁嫁,“只要师妹能在大典上连胜七场,我便联合回阳峰的几位长老,力保你坐上宗主之位。”
此言一出,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李长久看着荆夏阳坦荡的眼神,忽然明白这位守霄峰主的真正用意——他不是来探虚实的,是来结盟的。
陆嫁嫁指尖在裂穹剑上轻轻划过,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师兄就不怕我资历太浅,镇不住那些老狐狸?”
“资历浅,却有剑心。”荆夏阳站起身,对着陆嫁嫁深深一揖,“当年剑疯子前辈曾说,谕剑天宗的宗主之位,从来不该看辈分,只该看谁的剑更利,谁的心更明。师妹的剑,够利了;至于心……”他看向李长久,眼中带着笑意,“有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师弟帮衬,想必也不会吃亏。”
李长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道:“荆师兄过奖了,我也就是嘴皮子利索点。”
“足够了。”荆夏阳哈哈一笑,转身走向门口,“三日后,我在论剑台等着师妹的好消息。”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薛寻雪最近在苦练‘蚀月剑法’,那剑法阴狠毒辣,师妹需得小心。”
脚步声渐远后,陆嫁嫁才拿起裂穹剑,剑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一道浅痕瞬间蔓延开去:“蚀月剑法……她果然还是练了。”
“那剑法有问题?”李长久凑过去看那道剑痕,只见青石地面竟泛起淡淡的黑纹,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那是禁术。”陆嫁嫁的声音冷了几分,“当年薛寻雪的母亲就是练这剑法走火入魔而死,剑疯子曾严令禁止任何人修炼。看来为了宗主之位,她是什么都不顾了。”
李长久忽然想起薛寻雪那双总是含着冷意的眼睛,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复杂。他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锦囊递给陆嫁嫁:“这个你拿着。”
锦囊里装着三枚“破妄符”,是他用自己的血混合朱砂画的,能暂时破除一切幻境。前世他在飞升前曾见过薛寻雪用蚀月剑法制造幻境,不知坑害了多少同门。
陆嫁嫁接过锦囊,指尖触到他残留的体温,脸上微微一热:“你倒是准备得周全。”
“那是自然,我家仙子要去论剑,总不能让别人用阴招暗算。”李长久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再说了,等你当上宗主,我不就是宗主师弟了?出去说出去多威风。”
陆嫁嫁被他逗得笑出声,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没个正经。”笑意未消时,她忽然轻声道,“李长久,谢谢你。”
谢谢你在环瀑山提醒我阵眼,谢谢你为我煎药,谢谢你……让我觉得这条路,不那么难走。
李长久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一愣,随即笑道:“谢什么,等你当上宗主,给我涨月例就行了。最好能把悬日峰那片灵田划给天窟峰,我听说那里种出来的灵米煮粥特别香。”
陆嫁嫁望着他促狭的笑容,忽然觉得三日后的论剑台,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她握紧手中的裂穹剑,剑身上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素衣持剑,一个吊儿郎当,却奇异地透着股同生共死的默契。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天窟峰的剑坪上,将那些新生的剑痕都镀上了金边。李长久知道,三日后的论剑台,必将是腥风血雨。但只要身边这道素白身影手中的剑仍在,只要那柄裂穹剑还能劈开云雾,谕剑天宗的天,就塌不了。
毕竟,仙子的剑已悬,只待长虹贯日之时。
论剑台建在谕剑天宗的主峰之巅,是块方圆百丈的巨大青石,石面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剑痕,最深处竟能看见露出的岩层——那是百年间无数剑修在此切磋留下的印记。
三日后清晨,四峰弟子已沿着山道两侧站满。李长久跟着陆嫁嫁走上通往论剑台的石阶时,能清晰地听见悬日峰方向传来的嗤笑声,夹杂着“天窟峰主不自量力”“刚养好伤就敢来献丑”的议论。
“听见了?”李长久侧头看向陆嫁嫁,故意提高声音,“薛寻雪的弟子倒是比她们师父嘴甜,至少还知道提前给咱们‘打气’。”
陆嫁嫁握着裂穹剑的手紧了紧,指尖凝出的剑气将身侧飞过的几片落叶斩成齑粉:“嘴甜没用,等会儿剑下见真章。”
两人登上论剑台时,七位长老已坐在东侧的观礼席上,为首的白发老者正是掌管刑罚的执法长老。薛临和薛寻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