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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镜中囚徒

登途中,张浩的情况突然恶化。他踉跄着跪倒在地,黑色符文如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他们在召唤..."他痛苦地抓住胸口,"镜子要碎了..."

老白扶住他,掌心的铜镜疤痕与张浩胸口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青铜器摩擦般的声响。一瞬间,老白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冰层下的巨大结构体、七个站在星空下的身影、以及某个黑暗空间中漂浮的七面铜镜...

"坚持住。"阿森从兽皮袋取出一个小陶罐,将里面的黑色膏状物抹在张浩额头,"这是混了蛇根草的蜂蜡,能暂时隔???感应。"

当他们终于到达瀑布顶端时,眼前的景象让老白屏住了呼吸——瀑布并非首接落入下方水潭,而是先流经一个半圆形的平台。平台上矗立着七根石柱,每根石柱顶端都嵌着一面铜镜,其中六面己经严重氧化,唯有第七面依然光亮如新。平台中央是个石制祭坛,上面刻满了与张浩身上相似的楔形文字。

"不对..."阿森脸色骤变,"这里被激活过了。"

他指向祭坛边缘——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黑色液体正缓缓渗入石缝。老白蹲下身检查,发现液体中悬浮着细微的金色颗粒,与陈默脸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们提前开始了仪式。"阿森快速检查七面铜镜,"第六面镜子己经觉醒,正在呼唤第七面。"他转向张浩,"载体之间的共鸣会越来越强,我们必须——"

一声银铃的脆响打断了他的话。三人同时转身,只见五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己经出现在平台另一端。金属笼子被放在地上,里面的陈默正用晶体化的那只手抓着栏杆,金色纹路在脸上明灭不定。

"阿森·拉祜。"为首的守夜者摘下银面具,露出张苍老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白色,"二十年了,你还在反抗命运。"

阿森举起猎刀:"贡山的老祭司...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老祭司发出沙哑的笑声:"死亡只是另一种形态的守夜。"他举起青铜铃铛,"把第七载体交出来,镜环必须完整。"

老白悄悄移动位置,将张浩护在身后。手枪己经无法使用,但他注意到祭坛旁散落着几块尖锐的石片。

"你们在用活人献祭。"老白试图分散对方注意力,"陈默知道镜子的真相吗?"

老祭司的白眼珠转向老白:"基金会的控制协议才是真正的献祭。每个被你们'控制'的异常,都在为'囚徒'提供养分。"他摇晃铃铛,其他守夜者开始呈扇形展开,"先知们发现了真相——世界是层叠的牢笼,而镜子就是牢门。"

阿森突然冲向最左侧的守夜者,猎刀划出一道寒光。战斗一触即发,老白抓起石片掷向最近的黑袍人,同时拉着张浩向祭坛后退去。

铃铛声骤然变得刺耳,老白感到掌心的铜镜疤痕像被烙铁灼烧。张浩发出痛苦的嚎叫,黑色符文如潮水般覆盖了全身。祭坛上的刻文开始发光,第七面铜镜的镜面泛起涟漪。

"镜守与载体..."老祭司高喊,"今日重现七星连珠!"

金属笼中的陈默突然剧烈抽搐,金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全身。他的晶体化部分开始生长,穿透笼子栏杆。老白看到那些晶体内部有无数微小的人影在移动,就像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

阿森与两名守夜者缠斗,虽然身手敏捷,但寡不敌众。他的猎刀砍中一名守夜者的肩膀,自己也被青铜铃铛击中后背,朱砂符咒被划开一道口子。

老白趁机拖着张浩来到第七面铜镜前。镜面不再反射现实,而是显示出一个地下洞穴,赵雨桐的相位投影正站在洞穴中央,身后是无数悬浮的石像。

"老白!"投影中的赵雨桐似乎能看见他们,"铜镜是封印装置!守夜者被'囚徒'控制了思想!第七面镜子必须——"

投影突然扭曲,变成萧雅的脸。她看起来年轻许多,怀里抱着婴儿,站在某个佛塔前:"记住,当七星连珠时,镜子会变成门...只有镜守能选择关闭..."

现实中的混战打断了幻象。陈默己经完全晶体化,冲破笼子扑向张浩。老白挡在中间,晶体化的手指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时,掌心的铜镜疤痕突然射出刺目的青光。

陈默的动作停滞了,金色纹路与青光激烈对抗。老白感到一股古老的力量通过铜镜疤痕涌入身体,他的视野突然扩展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同时看到瀑布上下、雨林内外、甚至更远处城市中的景象。

"镜守的视野..."阿森喘息着喊道,"选择关闭哪扇门!"

老祭司摇铃大喊:"七星连珠即将完成!囚徒将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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