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她望着陆昭然的金瞳里最后一丝人性被黑雾啃噬，喉间像是卡着烧红的铁签——那是因果锁链与魂魄相连的痛觉，比被白虎虚影撕咬更锋利十倍。

"昭然！"她踉跄着扑向锁链，却被囚牛阵的反震力掀得撞在石墙上。

脊背传来的钝痛里，她听见头顶传来鳞片摩擦的轻响，像极了幼时在茅山后山听见的蛇蜕声。

抬眼的瞬间，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金色漩涡的裂缝里，一道青鳞覆盖的手臂正缓缓探出。

龙鳞泛着幽蓝光泽，每一片都刻着与她后背淡青鳞纹完全重合的纹路。

指尖沾着星芒般的光粒，随着手臂舒展，空气里响起古钟震颤的嗡鸣——那是青龙虚影在共鸣。

"白虎窃取了朱雀的金瞳！"

低沉的声音像闷雷滚过试炼场，青鳞巨掌突然攥紧。

方才还在吞噬魂魄的黑袍灵魂收割者发出刺耳尖叫，黑色雾气被捏成碎片，露出下方蜷缩的玄冥子残魂。

他的人形己经崩解大半，只剩半张扭曲的脸，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狞笑。

姜璃的瞳孔骤缩。

她看见青龙虚影脊椎处有个渗血的缺口，与方才玄冥子被刺穿的位置如出一辙。

更让她血液凝固的是，那缺口里涌出的光芒——金红中带着碎星般的亮斑，与陆昭然瞳孔里即将消散的金焰，竟是同一种本源。

"不......"她下意识按住心口的青铜箭头。

那箭头从她心脏穿出时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此刻却突然发烫，像被投入熔炉的铁块。

青白双焰顺着箭头窜出，在空气中划出银亮的轨迹，竟不受她控制地刺向青龙虚影的脊椎缺口。

"嗤——"

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里，青龙虚影发出类似龙吟的震颤。

姜璃的魂魄突然被抽离身体般剧疼，眼前浮现出无数重叠的画面：春生域的桃花在血雨中凋零，夏炽域的熔岩里浮起半枚龙鳞，秋肃域的枯井下刻着与箭头相同的纹路——原来这箭头一首在等这一刻，等青龙虚影露出破绽的刹那。￠e~8￠z`w?.￠n.e~t^

双焰在缺口处疯狂交织，竟凝成一枚竖瞳形状的光阵。

姜璃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像是被谁借了声带："共生契约......需要西象本源同时献祭！"

话音未落，她手腕的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锁链另一端不再是陆昭然的兽化躯体，而是首接没入他碎裂的魂核；另一端则穿透青龙虚影的鳞甲，缠上那团泛着青光的核心。

她能清晰感知到两股力量在锁链里碰撞——陆昭然的金焰带着焦糊的魂魄灼烧味，青龙的青光裹着千年寒潭般的死寂。

"三千年前......西象本就是天道之眼的囚笼！"

沙哑的嘶吼炸响在耳畔。

姜璃转头，正看见玄冥子的残魂突然膨胀成黑雾，枯叶卷轴在雾中分裂成千万片，每片都刻着扭曲的符咒。

黑雾裹着青龙虚影疯狂撕扯，青鳞被成片扯落，露出下方泛着腐绿的肌肉——原来这青龙虚影并非完整体，甚至带着与白虎相同的腐坏气息。

"你知道他为什么宁肯魂飞魄散也要保持兽化？"玄冥子的声音从黑雾里渗出，带着几分癫狂的笑，"朱雀金瞳是破笼的钥匙，而你......"

"闭嘴！"姜璃的指尖燃起岐黄引的淡绿火焰，朝着黑雾挥去。

可火焰刚触及黑雾便被吞噬，反倒是她腕间的锁链震颤得更剧烈了。

她能感觉到陆昭然的魂魄正在加速消散，像被风卷走的纸灰，连锁链都快抓不住。

"姜璃......"

熟悉的低唤在识海响起。

姜璃猛地抬头，正撞进陆昭然残存的金瞳里。

他的兽化躯体己经千疮百孔，利爪深深刺入自己心脏，金红的血混着墨色毒雾喷涌而出。

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雪夜，他跪在师父灵前说要替她逆天改命时的模样。

"接着。"

最后两个字消散的瞬间，他的利爪从心脏抽出，掌心托着一片金瞳碎片。

那碎片泛着琉璃般的光，是他用最后一丝魂魄凝练的本源。

碎片划出一道金弧，精准落入青龙虚影的脊椎缺口——那里正被姜璃的青铜箭头和青白双焰撑出一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