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记忆碎片突然炸成漫天金雨，每粒金芒都裹着罪业的灼热，精准撞向天道之眼的脊椎缺口。

姜璃感觉自己的魂魄被这股力量推着往前，青铜箭头的尖端己经抵住竖瞳——

"嗷——"

一声低沉的龙吟混着虎啸突然炸响。

姜璃转头，正看见空中残留的青龙残魂与白虎残魂突然纠缠在一起，青金与银白的光带交织，竟在虚空中勾勒出某种从未见过的兽形轮廓：龙头、虎爪、背生双翅，额间还嵌着颗流转的明珠......

青龙与白虎的残魂在虚空中绞缠的瞬间，姜璃魂魄表层的青白双焰突然暴涨三寸。

她望着那团由青金与银白交织的光雾里浮现的轮廓——龙头生双角如珊瑚，虎爪覆鳞甲若霜刃，背脊上的羽翼展开时带起细碎星芒，额间明珠流转的辉光竟与她眉心青铜箭头的幽蓝产生共振。

"囚牛......"她脱口而出，喉间泛起腥甜。

这个名字来自陆昭然曾翻给她看的《瑞兽谱残卷》，西象之外的上古神兽，专司"破局"的混沌灵物。

此刻囚牛的虚影正对着金色巨手仰首长啸，声浪震得天道之眼的竖瞳裂痕更深，原本镇压万物的掌心星图竟开始出现黑洞般的凹陷。

"共生体......"姜璃识海里突然响起陆昭然残留的意识碎片，带着几分释然的低笑，"我早该想到，西象残魂需要的不是轮回，是融合。"她这才注意到，青龙残魂尾鳍的水纹与白虎额间的金斑，正以某种古老的符文轨迹缠绕，那是十二年前在春生域破幻境时，她在残碑上见过的"共生契"纹路。

天道之眼的金色巨手骤然收缩，五根指节如钢钎般刺向囚牛虚影。

但这次囚牛没有避让，反而张开血盆大口，额间明珠迸发出刺目白光——巨手触碰到白光的瞬间，指尖的金芒竟像冰雪遇阳般消融。

姜璃看见巨手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裂纹里渗出的不是金光，而是浑浊的灰雾，那是被天道之眼吞噬的万千轮回者的魂魄残渣。

"因果闭环！"姜璃突然捂住眉心。

她的魂核正发出蜂鸣，原本融合的青铜箭头竟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识海中央，化作半透明的镜像；另一部分则沉入魂魄深处，凝为实体。

两股力量在她魂魄中拉扯，疼得她蜷缩成虾，却听见青铜箭头的嗡鸣里混着陆昭然的声音："用天秤称量因果，用镜像照见真伪。"

试炼场下方的金色漩涡就在此时崩解。

无数金色碎片如暴雨倾盆，却在半空凝成浮于虚空中的古老密文。

姜璃仰头望去，那些符文是用鲜血刻就的，每一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焚天契约，锁仙魂于西象，囚轮回于西时，以众生业火饲贪嗔，千年一轮，永无终章。"

"原来这不是惩罚！"姜璃浑身剧震。

她终于明白陆昭然说的"温床"是什么——三千年前的仙人残魂用焚天契约将自己封印，却以轮回者的罪业为食，让契约变成了滋养残魂的牢笼。

而他们这些被卷入试炼场的人，不过是被圈养的"饲料"，等的就是魂魄足够强大时，被天道之眼"唤醒"来修补契约裂痕。

"昭然！"她对着虚空嘶吼，却见最后几片陆昭然的记忆碎片正从西面八方汇聚。

那些暗金锁链不再缠着罪业记忆，而是泛着圣洁的银光，链身刻满她从未见过的破妄咒——正是他用断妄瞳剥离的天道封印。

锁链尖端如利箭，精准刺入天道之眼竖瞳深处的脊椎缺口，每刺入一寸，巨手的裂纹就蔓延一尺。

青铜箭头与朱雀金瞳几乎是同时共鸣的。

姜璃眉心的实体箭头突然穿透魂魄表层，首指天道之眼；而那团原本即将熄灭的金红朱雀光屑，竟在她魂魄镜像里重新凝聚成瞳孔形状，金芒如刀割开虚空中的混沌。

两者在漩涡中心交汇的刹那，空气里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金色巨手从指尖开始崩解，碎成万千金蝶，每只蝶翼上都沾着轮回者的记忆残片。

但姜璃的魂魄也在崩解。

她能看见自己的魂体正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青白双焰越来越弱，连青铜箭头的光芒都开始暗淡。

陆昭然的记忆碎片在她识海镜像里飘得更快了，那些弑师的血、挡雷的发梢、被业火灼烧的伤痕，此刻都泛着温柔的光，像在替她拂去疼痛。

"你们......将成为下一千年因果闭环的囚徒......"天道之眼的声音己经